不再看玻璃門，實在於心不忍，“大哥，我接到我媽了，她在醫院呢。”
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個點，龍梟嗯了聲，“怎麼樣？還好嗎？”
龍澤壓低聲音歎了一口氣，儘量不讓大哥聽到，“我媽……大概是沒想到我爸這樣，所以有點接受不了，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媽最愛的人還是他。”
他好好的時候，遠遠的把她踢開，為了不讓她影響自己的身份地位，還勒令她不許回國。
現在他神誌不清，生活不能自理，陪在他身邊的女人竟然是她。
對曹婉清而，的確殘忍。
“需要我幫什麼？”
“不用不用，大哥你幫我的已經很多了！剩下的我會處理好，大哥，謝謝你。”
聽筒裡，可以聽到笑聲，那邊很熱鬨，好像有不少人，裡麵夾雜的英文和發音不精準的漢語，不用想也知道是詹姆斯和伊莎了，大哥家裡現在肯定很歡樂。
“跟我還客氣什麼？這幾天公司那邊交給白薇，你把林偉業的葬禮辦好，不想工作就出去散散心，調整好再回去工作。”
小澤最近承受的壓力很大，龍梟不忍心看他太累。
“大哥放心吧，我沒那麼脆弱，葬禮那邊熙雯的媽媽在忙，雖然離婚了，但她還是很儘心儘力。”
“那就好。”
龍澤收起電話，做了個深呼吸，推開門進去。
“媽。”
曹婉清哭成了淚人，渾身都在顫抖，“小澤，你爸怎麼……他怎麼會……”
龍澤附身，抱了抱母親的肩膀，“你休息一會兒吧。”
曹婉清用力搖頭，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我這是什麼命？什麼命啊！”
龍澤按著她的肩膀，“媽，你理智一點，如果不是我爸這樣，你能回得來嗎？你想想你做的那些事，你能回來已經是萬幸了你知道嗎？”
曹婉清雙眼紅腫，哽咽著低下頭，將臉埋在手心，“我這輩子……我這輩子啊……我苦了多少年，熬了多少年啊……”
他知道，她苦了很多年，渴望著有一天熬到頭，可是誰也沒想到，這個頭居然是另一種折磨的開始。
“媽，還有我呢，你還有我。”
……
翌日清晨，強烈的陽光照射進窗戶，迅猛的熱浪很快就席卷了盛夏的大地。
病房內，杜淩軒躺在床上，勉強撐開了依然紅腫的眼睛。
助理站在一側，把文件打開給他看，怯怯的低聲彙報，“董事長?，藍天的股價又跌停了，四家原本要跟咱們合作的公司突然撤資，已經確定的合作案也宣布結束，我查過了，這四家公司都跟bk有合作。”
“哦？”
助理繼續忐忑的彙報，“還有，現在他們都盲目的崇拜龍梟，一聽到bk和藍天是對手，就不肯再跟咱們聯手，就連美國的幾個本土企業也在持觀望態度，想說服他們投資恐怕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