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女人推開雙開的紅木雕花門,從縫隙裡可以看到裡麵是一間很大的臥室,連著一個獨立的花園式陽台,空間比中國的三居室還要大。
“安娜醫生,你可以進去了,麥瑞克先生剛剛止疼,現在他不太舒服,請儘量減少對話。”
“謝謝。”
給他們看病,規矩就是多。
洛寒點頭謝她幫自己開門,清瘦的身影剛進去,厚重的大門在身後關閉了。
洛寒慣性的回頭看一眼門。
“你來了。”
床上虛弱的聲音在跟她說話,很輕,很小,但純正的倫敦英文又顯得分外好聽。
他的發音特意訓練過,醇熟、有力、溫潤。
應該是經常發表演講的人。
洛寒放輕腳步走到床前,看到了一張蒼白的臉。
他實際年齡是五十五歲,但保養得當,並不顯老,隻是疾病讓他有些憔悴。
憔悴,卻不狼狽。
他的臉甚至可以稱得上俊美。
雕刻一樣的五官,深邃無底的深藍色眼睛,高挺的鷹鉤鼻,還有一張發白的薄唇,如果他能站起來,必然風度翩翩。
“你好,麥瑞克先生,你感覺怎麼樣?”
麥瑞克吃力的笑了笑,“我感覺不怎麼樣,安娜醫生,我剛剛經曆了一場刺痛。”
他笑的時候眼角有皺紋,可見他平時是個愛笑的人。
快樂?
亦或是交際中必須的禮貌?
“疼痛是正常現象,感覺不到疼痛反而糟糕了。不是嗎?”洛寒盈盈一笑。
醫患關係輕鬆了不少。
“是……感覺不到疼痛,就死了。”
安娜拿起來楠木小桌子上的病曆夾,好看的手寫英文記錄了他的病情,每一次的病發表現,發病的間隔時間。
“我需要幫你做一個檢查。”安娜放下病例,拿起旁邊的聽診器。
“嗯。”
——
“阿芬,你這麼早就起來了?”
隨著清晨的太陽飄出雲層,宋青玄踏著晨曦來到了袁淑芬住的房間門口,意外的發現她已經起來了,並且換好了衣服。
袁淑芬摘下假發,裡麵是長出了到了耳邊的短發,新生的頭發被她搭理的一絲不苟,略施粉黛的臉上瞧不出明顯的病態。
迎著窗外的橘紅色晨光,如給她鍍上了天然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