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花容坐在駕駛座上,夾著一根煙,靜靜的看了副駕駛座上的男人一會兒。
夜深人靜的晚上,她獨享這個男人片刻的溫存,誰也不知道她跟他獨處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麼。
煙灰撲簌簌的落了下來,花容湊過頭,在鳳錦的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掐滅了煙頭丟進煙灰缸裡,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這個晚上,在涼城橫行霸道百年的花家,開始了他們末路的逃亡。
當鳳錦從陽光明媚的清晨醒過來的時候,整個花家早已經人去樓空,夢裡的一晌貪歡,在現實麵前寥寥的像是一場相反的預言,他驚慌失措的打電話去給花容,那邊卻早已經顯示關機。
大廈將傾,鳳家心有餘而力不足,甚至要想儘一切辦法將自己家族個擇出去。
而鳳錦和花容的那場婚姻,也則成為了鳳家長輩們心照不宣的秘密。
——如果不是花容跟鳳錦離婚,可能鳳家也會被花家牽連,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誰也不曾將這個念頭從嘴裡吐露,但是鳳錦行走在人群中間,卻還是從他們看向他的眼神中發現他們這個念頭。
這令他無端的感覺到了暴躁。
針對花家的圍剿,在水麵底下進行,波瀾不驚之間,整個涼城便沒有任何花家的產業了。
老百姓們甚至不知道涼城最熱鬨的市中心,那兩家最繁華的夜店已經易主。
花家隔壁的彆墅裡已經搬來了新的居住者,熱熱鬨鬨的新人們住進了曾經屬於花容的地方,鳳錦站在臥室窗邊,看著窗外的陌生人,突然感覺到了一絲難以忍受。
他明白了什麼叫做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他想知道花容在哪裡。
這個狠心的女人,就連在離開的那個晚上,也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那個手機號碼,已經顯示被注銷了。
她現在在什麼地方,還活著嗎?還是已經被秘密抓捕,已經被處決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在這樣波瀾不驚的日子裡逐漸感覺到了惶恐。
他被花容甩了——曾經他無數次期盼過,她能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麵前。
而現在,他的祈禱成功了。
她可能再也不可能出現了。
這樣的念頭一旦產生,人就沒辦法再平靜下來。
鳳老看出了他的焦躁,叫他去桐城照看一下桐城的產業。
“爺爺。”他詢問他,“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
“我不知道。”鳳老回答他,“現在,最好誰也不知道比較好。”
鳳錦被鳳老趕到了桐城,這座城市對他來說是有些陌生的,沒有花容的存在,更加沒有一點熟悉感。
他回到了他和花容那間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