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顧彥庭!
顧彥庭漠然的看著廚房裡的一片狼藉,眉宇之間透露著一縷清寒之氣,纖長的眉輕蹙,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蘊含著無法言說的懵逼和深沉。
眼前這個情況,是他沒有想到的。
惱火的歎息一生,他將滅火器放到角落裡,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臟亂的浴袍,臉色又黑了幾分。
就在顧彥庭出準備上樓的時候,一個人迎麵朝著他砸了過來。
出於條件反射,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躲開。
可是一隻手卻緊緊的拽住了他的手,她整個人狼狽的低垂著身子,大口喘氣粗氣,仿佛一陣瀕臨死亡的魚類。
“救……救我……”
顧彥庭將她扶了起來,看著她奄奄一息的模樣,那張淡漠無波的臉上緩緩出現了一絲龜裂。
“黎安!”
他沒有再敢耽擱,立即將黎安抱上了樓,然後讓醫生過來。
此時已經淩晨,整個顧家老宅卻還在燈火通明。
醫生檢查之後站了起來,“顧先生,她身體沒事,隻是……她這是典型的心理障礙,過度緊張、驚嚇導致缺氧,呼吸不暢,對了顧先生,今天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刺激到她?”
顧彥庭清寒的眸子微微一眯,“失火觸動報警器算麼?”
“她以前有沒有遭遇過火災?”醫生想了想,問出這樣一句。
對於這個問題,顧彥庭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和她認識也僅僅不到一年而已。
至於以前,不談也罷。
“顧先生,如果她對火有陰影的話還是得格外的注意,最好早點走出這個陰影,否則,以後如果再遇到類似的問題,她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顧彥庭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他就這樣站在床頭,眉頭不由自主的蹙了起來。
黎安,她在怕火麼?
以前,有這方麵的陰影麼?
“不要……”一聲微弱的,為不可聞的聲音低低的從她唇瓣裡溢了出來,在這安靜的房間卻格外的清晰。
顧彥庭上前一步,看著眉眼緊閉的她,眼底一片複雜。
就在他俯身的時候,她唇瓣又重重的吐出了三個字,“陸奕然!”
顧彥庭想要扶住她的手僵在了半空,那張一如妖孽的俊美臉龐上有清晰可見的怒火閃爍。
他就不該對她抱有任何的同情。
冷著一張臉,他轉身走出了她的房間。
這一夜,黎安睡的很不安穩,夢中,全是漫天的大火,她在裡麵求救無門,被一點一點的燒成灰燼。
想要出去,門卻被人鎖了起來,她隻能聽著尖銳的警報器一直在濃煙滾滾的彆墅裡哀嚎,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當黎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全身濕透了,全是噩夢留下的汗水。
她躺在床上,眼底還有滿滿的脆弱和驚恐。
有的時候人便是這樣,不管平日裡表現的再怎麼無所謂,多麼沒心沒肺,可是總有一件事會觸動心裡某個鮮血淋漓的地方。
一碰,便是致命的疼痛。
她揉了揉眉心,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原來,隻是一個夢,一個怎麼也醒不過來的噩夢。
梳洗之後黎安這才下了樓,顧家的人依舊沒有任何人回來,大堂裡隻有顧彥庭在和牛奶。
她也走了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下,這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目光卻被桌上的邀請函吸引住了目光。
“拍賣會邀請函。”呢喃著標題,她譏諷的笑了一聲,“所謂的拍賣會,不過是有錢人的炫富而已,這種活動,隻有錢多的沒地用的傻子才會參加,還虛偽的說什麼資助災區,不過就是想讓人知道他多有錢多善良罷了,做作。”
顧彥庭放下杯子,漠然的看了她一眼,一雙眸子幽深似一灣寒潭,沒有半分溫度。
似乎,還有點不待見。
黎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這種感覺,怎麼跟初次見他的時候那麼像,這……怎麼了?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顧彥庭已經一言不發的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