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孩子抽泣的瞬間,一名老者抓起話筒,聲音沙啞卻堅定:
“孫子,彆哭!看!那些炮火,為的就是給我們爭取最後一線生機!
我們不能放棄!”周圍回蕩起稚嫩的“好爺爺!”與鼓舞的掌聲。
在歐洲聯邦的緊急避難所,指揮部大廳燈光刺眼,所有官員麵色鐵青。
通訊官咬牙:“旋渦擴大速度超出預計,必需全力封鎖城市電網、
交通樞紐。否則,這黑洞隨時會吞噬一切!”
部長們麵麵相覷,卻隻能咬緊牙關奮筆疾書。
在非洲大裂穀的巨型避難坑道中,數萬平民蜷縮於燈下。
孩子們在哭喊,大人們試圖安撫,卻終究唯有無奈淚水。
“可……可有人能救我們嗎?”小女孩攥緊毯子抽泣。
“會的,會有人來的。”教堂牧師輕聲祈禱,似在與黑暗辯論,
陽台上的十字架映出斑駁光影,卻無從驅散外界的深淵恐懼。
各地的屏幕前,《緊急新聞》滾動播報:“藍星危急——收割者文明已實質降臨,
深淵黑洞正向主要都市蔓延,請立即執行應急方案,並保持通訊暢通。”
彈幕與社交平台瞬息爆滿:
“我不想死啊……”
“陸峰在哪裡?”
“我們真的要完了……”
然而,就在這萬眾絕望之際——
遠方深淵入口處,一道微光閃現,接著又是一道。
那光漸次彙聚,宛如從虛無深處敲響的戰鼓。
基地中所有人不由驚愕轉頭——那是陸峰留下的虛體長劍所激發的光芒,
但此刻卻不再是單一劍氣,而化作一道道閃爍的剪影。
“他回來了!”孫晴脫口而出,淚水磕落,聲音顫抖卻透著萬丈力量。
大長老也在那一刻昂首:“他終於來了!”
連哈力斯與各國總統都原地動彈不已,他們透過遠程影像看見:
一道身影從深淵中躍出,如同銀光幻化。他身後緊跟無數流浪者身影,
蟲器怪橘貓般的光點在最前列躍動,猶如戰爭號角。
那道身影邁步而來,每一步都仿佛踏碎漩渦的邊緣;每一次呼吸,
都帶起無形的湧動,將黑洞的引力壓製數分。
旋即,萬道劍氣伴隨他而出,化作數千條光刃,飛向深淵的心臟。
深淵入口的邊緣,被光刃瞬間斬裂,湧出的虛空能量霎時逆流,
化作一道道金色湧柱,將吞噬之勢反推回去。
那巨大的黑色漩渦如被猛獸撓傷般扭曲,發出震天怒吼。
此刻,基地內外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仿佛看見了希望的曙光,
它不是朝霞,而是人類意誌最深沉的信仰。
“收割者文明……”在人們的腦海裡,
這句絕望的咒語被一聲驚天大喝打斷——
“在此刻,為了藍星,為了人類,也為了所有尚存的流浪者文明,我們絕不低頭!”
這聲音從神行基地的大喇叭中傳出,也在全球廣播網中回蕩。
那是孫晴的聲音——她站在最高點,目光炯然,與大長老並肩,與流浪者共舞。
她說:“你們曾以為黑暗可以摧毀我們,但此刻,
光芒已彙聚成海——收割者文明,你們也隻能傲立於曾經的勝利,
如今……即將在光明麵前灰飛煙滅!”
這一刻,恐懼被信念吞噬,絕望被希望點燃。
藍星的未來,因這群人而重生。
……
夜空中,那道曾因陸峰與流浪者的交織之光而短暫黯淡的深淵,
忽然再次起伏,中央凝聚出一道猩紅的瞳裂。那一瞬,
萬道血色光紋如同千萬年星雲的血脈,在漩渦邊緣迅疾旋轉,
迅速彙成一隻通天徹地的巨眼。
這一隻猩紅之眼,宛如穿越了億萬光年星墓而來的審判者,
眼眸深處閃爍著無數消亡文明的靈魂漣漪——它的注視,
不帶半分溫度,也不容任何辯駁。似乎隻一瞬,
藍星上所有人的血液都被冰封,心跳驟然停頓。
那隻眼睛在天穹中緩緩張合,每一次瞳孔的收縮與放大,
都像是無情地撕裂著夜空與人心。
它的聲音,仿佛來自宇宙的最深處,低沉而縹緲,
沒有任何情感,卻在天地間回蕩,引發無數雷鳴般的回聲:
“異藍!”
這喚名,像一道來自虛無的宣判,讓萬物俯首。
聲音落下,連風都為之凝止,天地震顫。
眾人仰望那隻血色之瞳,麵色無不煞白。
孫晴站在指揮大廳的最高點,眼中驚恐與不甘交織,
喉嚨如被鐵索勒緊,發不出聲音,隻覺全身血液逆流。
大長老握著拂塵的手指關節淤青,忍住顫抖,
心底升起前所未有的絕望:“這……是收割者文明的真正化身?”
哈力斯副總統扶著椅背,雙膝一軟,幾乎跪地,
喉結劇烈滾動:“我們……真的……敵不過……他們!”
法蘭西總統紐克隆額頭冷汗涔涔,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