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俠隱!
楚天闊聽聞這老者就是南宮家現任家主南宮璟,不由驚得嘴巴都合不上,燕過濤和燕子卿也是一臉驚訝,沒想到威震江南的南宮家主竟然穿著粗布衣服躲在舊屋小亭之間,絲毫不像一個聲名顯赫的世家之主。燕過濤拱手說“在下是蜀中樂山燕家鏢局的燕過濤,這次受托押運一趟鏢到應天府‘德興盛’商號,不料中了圈套,在‘德興盛’被埋伏,僥幸脫險後承蒙南宮少主邀請至府上赴宴,不料出門又有埋伏,所以擅闖貴府避禍,實出於不得已之苦衷,望南宮先生恕罪。”
南宮璟點點頭說“原來如此,我說今夜金星灼亮暗動,似有殺機自西方而來,沒想到是你們從蜀中東來而至,真乃天意。蜀中燕姓,我聽聞百多年前有位燕長空,武功獨步天下,不知道你知否?”
燕過濤沒想到南宮璟如此博聞,躬身一鞠說“燕長空正是在下祖上,燕家鏢局也是這位祖上所創,留給吾輩後人賴以過ri子,南宮先生神機妙算、見多識廣,在下佩服。”
南宮璟說“你剛才說是南宮家邀請你們來赴宴,你的意思是南宮家故意邀請你們來,好讓人在門外埋伏?”
燕過濤說“在下不敢妄自斷定,隻是鄙鏢局與南宮家素昧平生,突然受邀,實屬意料之外。”燕過濤沒有直言自己的懷疑,隻是說出疑點讓南宮璟自己判斷。
南宮璟點點頭,不再接這個話題,說“沒想到你們反其道而行,深入南宮府,有此等謀略膽量,十分不容易。”
燕過濤說“我等自問難以全身而退,不敢硬闖,所以才潛入南宮府,祈望南宮先生見諒。”
南宮璟指著楚天闊說“他要脫身沒有問題,當今武林少有人可以困住他,沒想到燕家還有這等人才。”
燕過濤說“這位是郭楚天兄弟,機緣巧合才到鄙鏢局當鏢師,一起押解這趟鏢,得蒙郭兄弟相助,我們才能屢次化險為夷,這次郭兄弟是為了護送我們才躲開外麵的埋伏,我們燕家欠郭兄弟甚多。”
楚天闊拱手說“當家的言重了。”
南宮璟看了燕子卿一眼,掃了一下她手中的刀,說“你是燕家傳人。”
燕子卿說“晚輩燕子卿,隨父押鏢而來。”
南宮璟指著楚天闊對燕子器說“他指點過你刀法。”楚天闊和燕子卿大吃一驚,這南宮璟好厲害,隻一看就判斷出楚天闊指點過燕子卿武功。
南宮璟繼續說“你的姿勢氣勁帶有劍的痕跡,他是用劍意來指點你的刀法,妙得很,隻是男女有彆,發力方式有所不同,氣息運轉也不一樣,這點你們要參詳參詳。”
楚天闊暗道一聲慚愧,自己顧著教劍意,倒沒有注意氣勁的觸發,燕子卿向南宮璟抱拳施禮說“謝前輩指點。”
南宮璟問“你們逃入南宮府,接下來準備怎麼走呢?”
楚天闊不答反問“我聽聞南宮府已經默許了今夜山中的伏擊,前輩你想要怎麼處置我們呢?”
南宮璟見楚天闊不相信自己,歎了一口氣,說“我不願見這棲霞山多年寧靜被殺氣所破,祥和是功德,這棲霞山多年來不沾血腥,我不願意功德毀於一旦。”
楚天闊說“前輩可知道外麵是什麼人?為什麼南宮家會準許這夥人在棲霞山中逞凶?”
南宮璟似乎不願意多談這個問題,歎了口氣,說“來者不善,殺氣太重,不似正道。江湖代有人才出,也許我已經老了,跟不上你們這輩英雄少年的鬥誌,或許命中注定棲霞山的祥和已經到了儘頭。”
楚天闊聽南宮璟說的含含糊糊似是而非,突然又大發感慨,完全不知所雲。燕過濤卻聽出南宮璟言下之意是說現在外麵這些事是南宮騏主持的,他已經半退隱了,不能過多壓製自己兒子的雄心壯誌,但卻不願意看到棲霞山被殺氣所侵,言語間似還有留有一絲餘地——他乃是武林宗師,斷不至於信口雌黃,隻聽燕過濤說“南宮先生以和為貴,不媚惡流,在下十分敬佩,我們也不想在這棲霞山中動乾戈,原想假道南宮府,翻到後山南宮府的渡口去,我們有人在那邊接應,然後逆流而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南宮璟聞言一動,說“反道而行,置之死地而後生,險中求勝,果然是高人,隻是你們還是小看了南宮家。”
楚天闊說“我們並沒有小看南宮家,隻是初來咋到,沒想到要翻到後山去必須越過南宮府,不得已之下隻有鋌而走險,潛入南宮府。”
南宮璟點點頭說“憑你的武功可以安然翻過山,但他們不行,山上還有三層,風雨雷霆四人分守兩層,最後摘星樓是南宮騏,你們不可能躲過他們的耳目,除非硬闖。”
楚天闊見他沒有提到南宮驥,也不便問,卻說“晚輩也不願意與南宮家起衝突,二來也沒有把握可以突破南宮少主。我估計這會山中的敵人已經在搜我們的蹤跡,過不了多久就會發現我們進入了南宮府,然後就會通報少主,少主得報後,勢必會下令南宮府內搜查,那樣我們也許可以趁亂逃遁。”
南宮璟說“好計謀,有勇有謀,過多十年江湖上沒有人可以與你匹敵。”
楚天闊說“前輩謬讚。”
南宮璟說“但你即便越過了摘星樓,也下不到渡口去。”
楚天闊驚道“莫非山後還有高手?”
南宮璟搖搖頭說“沒有,但有一個我布的‘困獸陣’,防備野獸和宵小從後山進入府內,你們不懂術數,沒人帶路走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