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情起總裁好好愛!
我和珞宸坐上長途客車。車廂裡的環境自然是差的很,過年旅客多,車輛超員,過道上都是人,滿車廂都是擁擠的哀怨聲、孩子的哭叫聲和各種食物混合的氣味。
這樣的車我做過,小時候和父母去雲南就是這樣。但是珞宸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出門不是私家車就是飛機的頭等艙,哪裡受過這個。
珞宸眉頭皺的緊,臉色嚴肅繃緊。在外麵他是這樣不苟言笑的,但是我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一定糟透了。
我不知道珞宸要去乾嘛,覺得這個目的地對他很重要,那我跟著就是。
“珞宸,你坐裡麵。”我拉拉坐在過道邊的珞宸,想我讓他靠車窗坐著。因為過道上有不少人,會時不時的碰到他。
珞宸歪頭看看我,勾唇笑了笑“不用,我在這兒挺好。我們該慶幸還有座位,而不是站票。”
“外麵有小孩子吃東西,彆蹭你身上了。”我又說了句。
珞宸就往我身邊靠了靠,還扯開寬大的外衣,將我包在懷裡“這樣就好了。你睡會兒,要十幾個小時才到呢。”
坐車是真的累,慢慢的我在珞宸的懷裡睡著了。車子到站是半夜,我們找了一家旅店對付了後半宿。第二天一早又做了出租車,走了七八十裡山路,到了一座在當地挺有名的山。而在山下,我驚訝的看到了肖勇。
肖勇告訴我們,山下的一個村子是他的老家,就是在那兒過的年。然後這山叫大孤山,山上有一座慈濟寺。
因為過年,這上山的香客很多。我和珞宸跟著肖勇上山,心頭狐疑,珞宸帶我一路顛簸,就是來這兒燒香拜佛的?
珞宸做什麼都有原因的,但是他不想說的事,你就怎麼問他都不會說。我想著答案總會被揭曉,就耐心等一等好了。
我們一行三人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登山,然後隨著過年來拜佛的香客進去寺院裡。
肖勇不帶我們去燒香拜佛,而是問一個小沙尼,一個叫淨無的弟子此時在哪兒。
小沙尼很有禮貌,雙手合十的叫我們施主,還帶我們去找人。
過年寺院招待香客,也隻是介於前麵殿堂。後麵一些院落房間,一般香客是不能隨便進來的。在一座青磚灰瓦的平房前,小沙尼停下腳步,指著一排房間的其中一間跟肖勇說,淨無就在裡麵。肖勇回了一個雙手合十,小沙尼還有事要做就走了。
我正對這古色古香的院落好奇的時候,一路的三緘其口的珞宸終於揭曉答案“婧婧,你爸爸可能就在裡麵。”
我東張西望的腦袋瞬間定格,瞪大眼睛問珞宸“你……說什麼?”
珞宸看看肖勇。肖勇點頭“夫人,我昨日裡和家人來這兒上香,無意中看到一個僧人和您父親很像。打聽得知,那僧人是半年多前來此的,剃度出家,皈依佛門,法號淨無。”
我的眼睛瞪得很大,身體也不能自製的打著哆嗦。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珞宸接到肖勇的電話,一路帶著我來此,居然是找到了我的父親。而我父親竟然……出家了!
我雙手落在那木板門上,怎麼都下不去手推開。
半年多不見的父親就在門裡麵,他曾經是那樣慈祥的父親,給我所有倚靠和疼愛。但是卻對我沒有隻言片語的的留下就皈依了佛門。我腦子裡亂著,指尖蒼白著,完全不能想象父親穿著僧袍出現在我麵前的樣子。
手落在門上太久,最後是門自己開了,還是被我推開的我都不知道了。就知道那房間很簡陋,隻有一張木板床,上麵是一套單薄的被褥。一個簡單的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櫃子,一個小方桌,一個灰色的蒲團上,正跪坐著一個出家的僧人。
那僧人穿著一身灰色的斜襟袍服,頭發不是電視裡那種出家人亮亮的沒有一根頭發。而是短短的,還有一點點頭發根。僧人伏案在寫著什麼,寫的很認真,以至於門口站了三個人都不知道。
那僧人不必抬頭,隻是伏案寫東西的樣子,我就確定是我的父親無疑。
雙腿好像灌了鉛,每一步都有千斤重。用儘所有的力氣走到桌案前。我的身影擋住了桌案前的陽光,那個僧人終於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