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在想。
南宮灝淩口中所言,宮中大變,到底指的是什麼?!
半晌兒,見她明明困的要死,卻吃吃不睡,強撐著眼皮,南宮灝淩不禁輕聳劍眉,拉過被子將她包裹嚴實,讓她枕在自己胸前,聽著自己的心跳聲……
他的心跳,強勁而富有節奏。
於袁修月而言,是世上最動聽的催眠曲。
“淩……今夜的月亮,真圓,隻盼來年之時,我能和你一起陪著我們的孩子同賞中秋月圓!”視線微抬,深凝著透窗而過的絲絲月華,枕在南宮灝淩的胸前,袁修月微翹著唇角,緩緩閉眼……
“來年,一定可以!”
薄而好看的唇形,微微勾起,南宮灝淩輕吻袁修月的鼻尖兒,伴她一起沉沉睡去……
艱難的度過了孕初期的三個月,袁修月的不適反應漸小,胃口也跟著漸漸轉好。
自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後。
她的父親,那個統領了一輩子兵馬的安國候,帶著安氏一族的大軍,在離國中北部,一個名喚阜都的小城,與左相之子虞坤所統領的離國大軍接連大戰,卻絲毫不見疲態,反倒是離軍一方,因缺少將帥良才,而偶有敗仗。
這些,南宮灝淩一直看在眼裡,但他卻似早已留了後手,不見一絲焦慮之色。
袁修月想,他可能是想讓安氏一族,挫挫虞家的銳氣。
京城方麵,似是知皇上在防範著他們,虞家出奇的安分守己,他們不但未曾提及讓虞秀致晉位之事,左相虞申更是為平定安氏一族,不停的遊走於京中商賈,為朝廷募捐軍餉錢糧……
南宮灝淩所說的宮中大變,並未如期而來,而她卻享儘了宮中所能有的,所有萬千恩寵。
宮外,戰事連天,宮內,卻是歲月靜好。
轉眼之間,白光過隙,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九月底,近十月,天氣微寒,袁修月的肚子,也已然漸漸顯懷。
這一日,天剛蒙蒙亮時,南宮灝淩便已起身上朝。
自袁修月回宮之時,鐘太後便已然下旨,不必她起早前往福寧宮請安。
有了這道旨意,袁修月每日都可睡到自然醒。
今日自然如此!
她起身之時,早已豔陽高照,過了巳時。
伺候著袁修月洗漱用膳,汀蘭便將保胎藥複又端到了袁修月麵前“娘娘,該喝藥了!”
低眉瞥了眼藥碗裡黑糊糊的湯藥,袁修月不禁撇了撇嘴“這些日子以來,本宮覺得自己的身子還好,脈象也穩了,改明兒個你去請了王太醫來,讓他與本宮把了脈,也看看這藥是不是該撤了!”
邊上,聽了她的話,影子和袁文德對視一眼,不禁苦笑著出聲“娘娘是不想喝藥了吧!”
輕輕抬眸,含笑睇了影子一眼,袁修月嗔怪笑道“嫂嫂何必總是要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