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世之妃!
進入寢殿,見虞秀致倚靠在鳳榻上,虞申眸色微閃了閃,遂疾行幾步,於鳳榻前恭身行禮“老臣參見虞妃娘娘!”
“左相不必拘禮!”
虞秀致淡淡抬眸,隻輕瞥虞申一眼。
聽到她的一聲左相,虞申不禁麵色微微變得難看了些。
伸手接過珠兒奉上的參茶,虞秀致並未去看自己的父親,隻有氣無力道“你今日在外挨了一個半時辰的凍雪,該是有什麼話要於本宮說吧!“
抬眸看了眼自己最小的女兒,瞥著她清冷的神色,虞申麵色微滯了滯,隨即麵色一柔,緊皺眉宇道“秀致啊,為父知你心中對我有怨,但那時寧王已死,若你長久不與皇上同房,這輩子隻怕會耽誤了,孩子……為父都是為了你好啊!”
“好了!”
淡淡開口,打斷虞申的話,虞秀致抬眸看向他,目光去十分平靜微冷“本宮一直都不知覆水難收到底作何解,但如今卻知道的一清二楚,事情既已至此,無論你是在利用本宮,還是為了本宮好,本宮都不想再提!”
聞言,虞申眉間緊皺的疙瘩,不禁更緊了。
一時間,虞秀致不曾再言,虞申也眉頭緊皺,寢殿裡的氣氛,凝滯的到了極點。
靜寂許久,看著恭身立於身前的虞申,虞秀致的心中忽然憶起兒時那個總是將自己捧在手心之中的英偉男人。輕輕的,歎了口氣,她終是微微啟唇,顫聲說道“若是無事,父親便先回去吧!”
聞她一聲父親,虞申身形輕顫了下。
微抬眸,眸中濕潤,幾乎老淚縱橫,他亦顫抖著聲音“娘娘不怪老臣了?”
凝著虞申眼底的淚光,虞秀致垂眸苦笑“我如今怪的,隻有我自己!”
聞言,虞申心下隱隱一抽,卻仍是硬著心腸出聲問道“為父此來,隻是想與娘娘確認一些事情,再決定接下來當如何行事!”
知他話裡的意思仍是將自己與虞家的未來視作一同,虞秀致冷笑著勾起櫻唇,將手裡的參湯放到床邊,拿帕子輕拭了拭嘴唇“你問吧!”
視線停落在虞秀致精致卻略顯削瘦的臉上,虞申凝眉說道“皇上對娘娘,可是真的好麼?”
聞言,虞秀致不禁輕攏眉梢。
有些好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她伸手撫上自己隆起的小腹,無比苦澀的笑聲說道“雖然這個孩子來的不是那麼光明正大,但他到底還是皇上的親生骨肉,父親覺得,對於至今無子的皇上來說,他會對自己的孩子不好麼?”
聽她此言,虞申不禁輕聲說道“可皇後娘娘同樣懷有皇上的骨肉,可他對她卻……”
“他對皇後同樣很好!”
定定抬眸,望進虞申深邃卻複雜的雙眸之中,虞秀致苦笑依舊“你以為,皇上為何將皇後幽禁在稷山之上?他如此作為無非是要保全她罷了!”
“為父自然知道!”
斬釘截鐵的應聲,虞申輕聲說道“皇後那邊,為父絕對不會就此放過。”
“父親!”
眉心緊皺了下,虞秀致對虞申冷笑“你為官多年,該知有些話當說,有些話不能說!”
聞言,虞申不禁心神一凜!
若是換做以前,這番話便該是他對自己女兒的訓斥,可是如今,卻換做虞秀致在訓斥他。
這讓他的心中,頃刻間滋味莫名!
“近幾日裡,有一次皇上喝醉了酒,曾朦朧呢喃,隻道是皇後的父親叛國,他即便當初一心護住了她,卻在每日戰報之時,見到她父親的名諱,仍舊會心存芥蒂,他的心裡有她,若你動了她,隻會弄巧成拙!”纖白的手,一下一下的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虞秀致深凝著自己的父親,凝眉沉聲道“皇後那邊本宮用了最好的法子,已然不足為患,父親可以省省心了,你當下該做的,便是替皇上平定安氏一族,也為自己的外孫的將來,添上一把力……”
迎著虞秀致深沉的視線,虞申心弦微顫了顫。
低眉看著自己女兒隆起的腹部,他眸色一深,隨即沉聲應道“娘娘的意思,為父明白了!”
鳳鸞宮送走了虞申,卻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在聽到當班太監的稟報之時,虞秀致不禁冷笑了笑,隨即輕道“請顏妃娘娘進來!”
隻她這一句話落地片刻不到,一身雪白輕裘的顏如雪,便翩然而至。
視線微轉,掃過尚在門口的顏妃,虞秀致不無諷刺道“今兒是什麼風?居然把顏妃姐姐給吹到本宮這裡來了?”
如今她們二人,一為虞妃,一為顏妃,乃是平級,虞秀致自然不必起身與顏如雪行禮。
聽聞虞秀致的話,顏如雪淡淡一笑,並未多說什麼。
緩步進入寢殿,見虞秀致靠在鳳榻上一動不動,她輕勾了勾唇角,旋即抬步上前。於鳳榻前佇足,凝望著榻上麵色微變的虞秀致,顏如雪眸光盈盈,其間波光流轉“這幾日裡,一直都在落雪,本宮一直不曾見過虞妃妹妹,實在甚是想念啊!”
“是麼?”
皮笑肉不笑的輕扯了扯紅唇,虞秀致眸華微抬,與顏如雪的視線在空中相交,她聲音冷清道“這個沒有外人,顏妃姐姐想要說什麼,大可開門見山,不必與本宮如此虛以委蛇,你這樣……著實讓人看著討厭!”
聞言,顏如雪神情微怔了怔。
片刻之後,她眸色微深,卻不曾動怒,仍舊淡淡笑著“既是妹妹覺得本宮討厭,那本宮也就開門見山了。”
一側唇角微微一扯,虞秀致不屑一笑。
見狀,顏如雪眉頭微凝,卻終是沉聲問道“本宮過來,是想問問妹妹,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本宮給你那藥,你可讓皇上吃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