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握住南宮灝淩的大手,袁修月對南宮灝淩苦笑道“我累了,想要小睡一會兒,你不是還沒用晚膳麼?莫要在這裡吵著我,且先到偏帳用膳吧!”
聞言,南宮灝淩眸色微閃。
雖不想離開,卻知袁修月看見自己心裡會痛,他緊咬著牙關,十分勉強的自唇角擠出一絲笑意“你好好睡,我先去用膳!”
語落,他自睡榻前輕輕起身。
垂於身側的手,緊緊握住。
他瞳眸微紅,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心中的痛,漸漸開始退去,袁修月才恍然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早已汗意涔涔。
緩緩的,將手臂抬於眼前,她撈起袖子,看向自己方才長住的傷口。
隻一眼之後,她唇角輕勾,卻是苦澀非常。
此刻,在她白皙的手臂上,那道用來與她放血的傷口,猙獰無比,但即便這道傷口,在如何猙獰,卻也掩不去傷口下方那抹妖豔的殷紅!
她以為,即便是痛死,自己也總還有時間,繼續貪戀南宮灝淩的懷抱,有時間,回宮去好好看看她的孩子。
但是現在看來……
她錯了!
隻要南宮灝淩在她身邊,她身上的忘情蠱毒,便會不停的加重。
就如現在,即便她立即服用了獨孤辰的血,卻仍舊止不住那撕心裂肺的痛感。
深吸口氣,無力的將手臂垂落,她想要壓下心中情感,籍此讓自己的心,不再那麼痛。
但是片刻之後,她開始後悔,方才沒有讓獨孤辰將自己打昏了。
因為,你越是想要忘記什麼,便越是會想起。
無奈而又苦澀一歎,她忍痛自睡榻下方摸索出一隻包袱,從包袱裡取出曼陀羅粉,仰頭將藥粉悉數倒入口中……
袁修月嘴上說,她隻睡一會兒。
但因為曼陀羅粉的緣故,她這一覺睡的極沉,且一直到午夜時分,都沒有要轉醒的意思。
輕撩簾帳,自帳外邁步而入。
南宮蕭然一襲淡青色錦袍,外披深色鬥篷,整個人身上,都帶著深夜的寒涼氣息。
睡榻上,袁修月仍舊沉沉睡著,睡榻前,南宮灝淩一身雪白袍裳,本該給人出塵飄逸之感,但此刻,卻讓南宮蕭然覺得,他的身影,格外沉重。
心下微凜,他緩步向前,於南宮灝淩身側站定,而後輕輕恭身“參見皇上!”
“王兄!”
不曾回眸,南宮灝淩聲音低沉“朕以為,以你的身份,留在她身邊,她便可以不同,這樣也是我和她,最好的相處方式,但是……我今日才發現,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