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欣賺到的那巨額利潤,袁傑對李欣的怨恨也漸漸消散了不少。
她心想也許是自己10月9號那天對李欣的要求太苛刻了,他就是那麼一個執著和專注的人。換一個角度想想,如果他不是這樣把心思全放在期貨上,能賺到這麼多利潤嗎?還有啊,要不是他這麼才華橫溢,自己會對他這麼死心塌地嗎?彆的不說,就說那個離了婚的前夫,他倒是很想和自己整天黏在一起,可自己看得上他嗎?
這樣一想,袁傑的心理又漸漸平衡了,她拿起電話,撥通了李欣辦公室的座機。可是電話撥通後響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接,袁傑無奈,隻好又重新撥通了李欣的手機“你在哪呢?怎麼打你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啊?”雖然已經主動打電話找李欣和解了,但是袁傑說話的語氣還是有些不饒人。
李欣說“我在家呢。”這個電話是10多天以來除了夏小娜之外的第1個外人打進來的電話。好長時間沒和外人接觸的李欣說話的語氣雖然很平淡,但是內心卻是非常高興的。
“在家?現在還不到下午4點,你今天不上班嗎?”袁傑感到很奇怪。
李欣說“我已經從南方集團辭職了,以後那個辦公室的電話你彆打了。”
袁傑大吃一驚“辭職?為什麼呢?你這不是乾得好好的嗎,乾嘛要辭職呢?”
“什麼乾得好好的,就是在那裡呆著覺得鬱悶才走人的!”李欣沒好氣地說。
“哦,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袁傑從李欣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些怨氣。
“沒出什麼事,反正你記著以後我跟那公司沒有任何關係就是了。”
李欣不想說,袁傑也就不好再問“好心沒好報,你當我是想打聽你的隱私嗎?真是的!”
“我可沒這麼想,隻是不想再提這事了。”
“好了好了,這事你不說我就不問了。你手裡那些倉位今天全部平倉了?”袁傑換了個話題。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這還能瞞得過你?”
“哼,知道就好,你的一舉一動可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這事你可彆給我出去亂說哈。”
“想什麼呢?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啊?”
“嗬嗬,不會就好。”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你怎麼會有膽子一直拿到現在呢?”
“我也是被逼無奈,一點點被逼到這一步的。”
“誰逼你了?”
“市場啊。”
“市場怎麼逼你了?”袁傑還是沒明白李欣是什麼意思。
“一個接一個的跌停板逼的唄,市場要不是這樣的走勢,你再給我兩個膽子我也不敢拿到現在這種價格。”
“你這種說法不但不講理,還有點兒得了便宜賣乖的嫌疑哈。要說那些多頭被幾個跌停板逼得無路可逃,想止損都止損不了還有人信,你這賺了大錢的空頭怎麼也說是市場逼你呢?”
“我說的是真話,絕沒有得了便宜賣乖的說法。你說你以前見過銅價有這麼瘋狂嗎?三、四年前銅價從2萬多元一噸漲到前年的85,000多元一噸,這個漲幅足夠巨大了吧?可其中有出現過三四個連續一字漲停嗎?沒有吧?可是這次銅價從5萬多元跌到3萬多元,所用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這期間居然出現了9個一字跌停。這個過程中下跌的趨勢隻要稍微緩一點,多糾結一點,我絕對沒有膽子敢把空單一直拿到現在31,000多元的價格上。”
“也是哈,如果10月9號交易所第1次暫停金屬銅這個品種一天的交易之後,第2天價格就漲上去的話,後來也許就沒有這麼多事了。你知道嗎?我們期貨公司這邊有幾個國慶節前做空的客戶,10月6號在跌停板上把倉位全部平倉之後,10月7號又在48500多元的跌停板上反手做多,結果被套了4個跌停板,一直到10月14號的43,000元左右才解套出來,不但把國慶節之前賺到的利潤全部吐了出去,連追加進去的資金也幾乎虧得一乾二淨。”
“就是這種多頭一進場就立刻灰飛煙滅的行情,才逐步增加了空頭持倉的信心。銅價幾乎是連續5個一字跌停之後才在10月14號打開跌停板收出了一根紅色的十字星,可這個姍姍來遲的上漲,對絕大多數多頭來說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如果沒有充裕的後備資金,這個時候他們早就爆倉了,隻剩止損離場的機會了,根本無力做任何反抗。在這種情況下,空頭隻要頭腦清醒一點,看清楚這一點,就根本不用擔心價格會有更大幅度的反彈,隻要靜靜地等著價格繼續下跌就行了。”這半個多月以來第1次有合適的對象可以讓李欣毫無顧忌地談論期貨市場上的走勢和感想,所以李欣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