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垂下眸，“沒關係啊，都過去了。”
最難的不是生產，而是知道雙胞胎都沒了的那段日子。
到現在陸沁安偶爾還會想，若是當初吃吃沒有被小辰救下來，她會變成什麼樣。
抱抱呆在兩人中間，狐疑的來回看著他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下一刻，顧重深卻是強行將思緒收回來，看了一眼腕表，聲音平緩的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過去。”
天已經黑了，小丫頭跟錢嫂不算太熟，也不知會不會哭鬨。
一家三口上了車，抱抱還沉浸在小嬰兒皺巴巴的那張臉裡，越想越擔心，隻一再跟陸沁安確認，“你保證她長大之後會好看？”
顧重深有些不耐，“自己的媳婦，嫌棄什麼。”
某小家夥跳腳，“是我娶媳婦，誰娶個胖胖的醜醜的不嫌棄！”
“我就沒有。”
陸沁安，“？”
似乎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可她腦筋沒轉過來，難得見到抱抱這樣緊張，便小聲安撫，“你放心，吃吃出生的時候可比她還要皺，沒有頭發沒有眉毛，臉小小的青青的，巴掌一點大。”
他“哦”了一聲，似是在思考這句話的真實程度，怎麼也很難想象那麼可愛的妹妹，以前會長成那樣……
外頭燈火馬龍，車子拐彎，抱抱忽然歪著腦袋朝外麵看了看。
僵住。
“爸，這不是回顧園的路。”
兩人麵麵相覷，卻都沒有說話。
抱抱皺著眉，“安安，我們今天要在彆墅過夜麼？那吃吃怎麼辦。”
妹妹晚上沒有人陪，會哭的。
車內一片寂靜，抱抱又是個格外敏感的孩子，很快察覺到問題，當車子停在彆墅外時，小臉已經僵硬，下意識跟著陸沁安下車。
“抱抱。”
外頭冷風在吹，陸沁安幫他攏了攏衣襟，瞧著那張凍的發白的臉，心裡驀地揪緊，“我跟你爸爸……離婚了。”
空氣仿佛停滯了幾秒。
下一刻，抱抱揚起臉，格外冷靜，“所以呢？”
陸沁安捏緊手指，努力做出輕鬆的模樣，幫他扒拉了一下頭發，“離婚就不好再住一起了嘛，我跟吃吃暫時住在這邊。如果你想念我們隨時可以過來呀。”
“先跟爸爸回去，嗯？”
她想去碰一碰他的手，可小家夥卻忽然將之拍開，從未有過的凶狠語氣，“彆碰我！”
那雙烏黑的眼睛裡泛著紅，像是被煙熏染過，襯著小臉滿是怒色。
“你不是答應了要做我媽媽嗎，才多久就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