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碧玉!
夜晚。白天折騰了一日,未到掌燈時分停綠便哈欠連連,宋曉再三趕她,她才去睡了。餘下兩個小丫頭,也被宋曉以“不喜歡屋子裡有人”給打發到外間小榻上去。
過了一會兒,聽到外麵傳來略微沉重的呼吸聲,宋曉確定她們都睡著了,才小聲問金枝“生病了你有感覺嗎?”
沒有。那都是肉身的知覺,靈體一旦脫離,是感受不到的。
“哦,那就好。”宋曉鬱悶道“本來還想再找你父皇撒撒嬌看看有沒有轉機的……這一病,倒是個名正言順拒絕我的好借口。”
或者,我就同父皇說,我是想去雲夢澤為我娘親祭祀。
“這,不大好吧?”宋曉不太明白祭祀在這裡有什麼規矩,但也覺得不妥“我本來是不信靈魂這些什麼的,但既然在你們這兒親眼看見了……金枝,用這種大事做借口是很不好的吧,你們族又有術法,更該避諱這些。”
見金枝久久不作聲,宋曉知道自己想對了“我說,你千萬彆為我做出什麼有不良後果的事來。反正你們楚祭司就在那裡,想來暫時走不了。離出發還有三天,我再想想辦法。”
那還能有什麼辦法呢?父皇本來就不同意,這一病,就更不會同意了。
宋曉猶豫一下,道“下午時謝流塵答應的那件事,我本想日後有機會用來讓他答應同你離婚的,要不……”她咬唇有些說不下去。金枝與謝流塵分手的事亦是困難重重,本想得謝流塵承諾作為一個保證,雖然不知結果如何,到底是一個籌碼。難道現在要為自己的事將這個籌碼用掉?
那就同他說吧。他的重然諾是帝都無人不曉的,同他說隻是想看看風景,他應該會同意吧。
“……金枝,要不,再想彆的辦法。”
時間那麼少,還能有什麼辦法?就這麼定了,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宋曉?
“……嗯……”
次日宋曉醒來,起身剛準備下床,便被早早候在屋中的停綠按住了“公主,您該再躺幾天。”
“我已經好啦。”
“昨天燒得那麼凶,哪兒能好得這麼快?您從沒病得這麼厲害過,皇上昨日已差人來問過一回,今日肯定還要來。您就彆動了,好好養著,到時才有力氣來接旨啊。”
這時她“聽”金枝“說”道如此便聽停綠的吧。
於是宋曉討價還價道“我還沒洗漱泥。”
停綠道“您不用動,我來就行。”說著跑到外間,打個轉就帶回兩個小丫頭,一人捧著水盆一個捧著帕子。
……怎麼就忘了這是腐敗的封建社會捏?
洗完臉漱完口,宋曉還不甘心,正想說點什麼,便聽到停綠一句“路太醫說那藥可以斟情減劑——公主,您今日是服二帖還是三貼好呢?”
…………
有其主必有其仆!平時看著溫良無害,關鍵時刻那叫一個fh啊啊啊!
宋曉隻好打消任何念頭,乖乖躺回床上將自己裹成蠶寶寶狀。
既無漫畫可看,又無音樂可聽,更無電視可以催眠,宋曉枯躺了一會兒,翻過去,轉過來,直到將帳頂上繡的花有幾片葉子都數清楚時,有氣無力喊道“停綠~~”
停綠正在窗下描個花樣子,聞言擱下筆過來道“公主,什麼事?”
“無趣啊無趣!”宋曉眼巴巴看著她“陪我說會兒話吧……”這些日子她怕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基本上不同停綠做什麼深入交流。然而現在實在無聊得厲害,屋中又有人,不能同金枝說話,隻好將停綠抓過來了。反正有金枝在,有什麼關鍵的她會提醒的吧。
“公主,養病不能勞心費神的。”
“說說閒話,指不定說著說著我就睡著了。”宋曉說“沒那麼嚴重。再說,我一個人悶悶的,說說話大概病還好得快些。”
停綠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便搬過個圓凳坐下,道“公主既然覺得悶,那停綠給你講幾件有趣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