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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廟堂高遙 十七 王謝長輩(1 / 1)

金枝碧玉!

“王家那小子回去了?”注意到有人進來,樓定石也不抬頭,依舊批著奏折,隻隨口問了一句。

“回皇上,王硯之與謝流塵說了約小半個時辰的話,剛剛離開。”那暗探斟酌一下,又說道“言語間並沒有什麼新情報,隻是,隻是……這兩人言談裡對您有些不敬……”

“哦?”樓定石正給紫毫新蘸朱砂,聞言抬起頭來,目光落到那暗探身上。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雖然明知對皇上不敬的人不是自己,輪不到自己會有什麼事,那暗探仍是背脊一陣發涼,心弦驀然繃緊。

半晌,樓定石收回目光,提筆在折子上寫了幾行字,口中說道“兩個不成事的小輩,占些口頭便宜,便由他去。難不成朕還效仿周厲王麼?”說著,低聲笑了起來。

他說的周厲王,是周時的一個君王,行事暴虐侈傲,國人多有不滿抱怨。當時太的一個大臣叫做召康公的便進諫他勸他改過。厲王由是大怒,使巫士監國,言有敢毀謗者則告以殺之。由是民眾皆不敢再言。厲王大喜,對召康公說,我能阻止他們對我的抱怨了。對著得意而無知的君王,召康公說出了那句千古名句“防民之口,甚於防水。水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然而厲王仍舊不改其過,於是三年之後,他終於被憤怒的臣子與民眾流放到當時一個叫做“彘”的地方,再也沒有回來。

樓定石用了這個典故,顯然意在說笑。但那暗探方才被他目光一懾,哪裡笑得出來?回了幾句話後,見樓定石示意他退下,才全身鬆懈下來。走出去悄悄一摸,發現背上已全被冷汗打濕了。

明燈高照之下,樓定石繼續披閱案頭奏折。待他將最後一本折子合上,侍立多時的徐傑安忙上前問道“皇上,可要用些夜宵?”

見他微微頷首,徐傑安便打簾出去吩咐門外的小內侍。

待徐傑安回到屋中,樓定石示意他為自己解開束發的玉冠。就在徐傑安輕柔地為他按摩被玉冠壓了一日的頭皮時,聽到樓定石仿佛不經意地問他“那姓謝的小子在牢裡還傲氣得很?”

“多少有些有恃無恐。”

樓定石冷哼一聲“真當朕不敢對他動手不成?不過是為著靈兒罷了。”

徐傑安聽他語氣,並不是真的為謝流塵的態度而生氣,隻是有些不悅,便說道“不看僧麵看佛麵。若駙馬真有什麼,公主必定要傷一輩子的心。”

“你說靈兒中意誰不好?偏偏是這徒有其表的小子。”樓定石搖頭歎道。

“姻緣之事,實在由不得人。”徐傑安道“您該最清楚才是。”

聽他提起舊事,樓定石目光中始有暖意“阿錦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孩子……”一時想起靈兒出走的日子裡,自己所做下的決定,目光又轉為黯然。像是發誓一般,他用低沉而堅決的聲音說道“無論如何,我這個做父皇的,一定要讓她如意安樂才是。”

“有陛下體恤,是公主福氣。”徐傑安並不明白他的心事,隻當他突然轉變的神情是怕公主擔心,便勸道“陛下切莫焦心。公主是個體貼的孩子。既然您已對她說明白了,她當能體諒,不會因焦慮而弄壞了身子。”

知道他誤會了,樓定石也無意澄清,隻說道“朕有些餓了,你去催催膳房。”

“是。”

低頭退下的徐傑安,並未察覺帝王那一抹深沉的眼神。

王府一隅,自書房內透出橘色的燭光,將窗紙映成一片橘黃色,看之便有溫暖之意。

房中卻是氣氛沉悶,與那跳躍的暖色殊不相襯。

王硯之低聲道“韶飛樣子還好,沒吃什麼苦。隻是……未免有些托大——”

王鐘閣打斷他,道“心寬些有什麼不好?隻要彆像某人,臉上端著,心裡藏著,最後搞得一身內傷才好。”

謝朝暉恍若未聞,向王硯之說道“硯之,你奔波一夜,先去歇著吧。”

“姑父,我沒那麼弱氣。”王硯之道“再說,此事若無頭緒,我也是休息不好的。”

“阿塵有你這個兄弟,是他的幸運。但你——”

謝朝暉一語未畢,王鐘閣便接口道“幸好流塵不像他爹,嘴上說是兄弟,轉身就見色忘友,忘得乾乾淨淨。”

今日下朝後謝朝暉便來到王府,與王鐘閣一起在書房談了一下午的事。王硯之本道在這驚變麵前,父親已經將姑姑的心結放下了,齊心與姑父一道解決事端。未想現在忽然又不時冒出幾句譏諷。

“姑父……”王硯之有心打個圓場,又不知該說什麼好。他自覺是父親太過狷介,姑姑身體不好,產後虛弱去世,怪不得誰,怎麼他卻就認準了是姑父的錯呢?況且姑姑去世後,姑父一直未曾續弦,甚至連妾室也未置,已是少有的長情人,父親還有什麼不滿呢?

謝朝暉卻不計較,隻低聲一歎,道“我若不當你是朋友,現在怎麼會在這裡?”雖未指明,但這話顯然是對著王鐘閣說的。

王鐘閣哼了一聲,道“你也就用得著的時候說我是朋友!”

他口中雖如此說,但神色早已平和許多。王硯之忙趁機將話題拉回正軌“父親,兒子想了一日,也未想通個中關竅,還請您解惑。”

“先說說你都想到些什麼。”

“實是此事破綻太多。”王硯之隨即說出心頭諸多疑問“若說是要針對韶飛,行事卻太過草率;若說隻是意外,那他為何要做出震怒之態,將韶飛打入牢中?兒子想來想出,總找不到一個周全的解釋。”

“簡言之,便是猜不透那位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王鐘閣道“我同你姑父商量了這一下午,也覺他此次行事太過離奇。

“若說他是找借口先拿流塵開刀,這借口未免太過離奇草率。退一步說,就算他真要以謀逆之罪辦了流塵,也該是將所有證據準備好,讓人辯無可辯,不留一線反擊的餘地時再發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憑個小吏一張嘴,便迫不及待地下手——這份迫不及待,本身就透著古怪。”

“韶飛也是這麼說。”

王鐘閣頷首道“個中古怪,明眼人一看便知。”頓了一頓,他又道“所以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那位確實是暗中作下安排,卻尚未周全。現下是那小吏急於邀功,或會錯了意,提前揭開。那位若是斥責他言之不實,胡亂毀謗,那麼日後他便不好再讓人開這個口……”說到此處,他端起茶盞淺啜潤喉。

王硯之一點即透,忙接口道“所以隻能將錯就錯,先將韶飛發落,再急急去安排所謂證據?”

謝朝暉道“我同你爹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解釋。”他素來神色冷清。今日堂上親見獨子乍遭驚變之時雖亦為之色變,經過半日的沉思,曆來的修養功夫早占了上風。現在隻見他神情安然,並不慌張失措,而是冷靜沉著,條理分明。

聽到兩位長輩的推測,看到姑父安穩的神情,王硯之心中的焦慮不覺被衝淡許多。遂說道“所以,事情不是太複雜,我們隻要考慮如何在那位下手之前,將韶飛子虛烏有的罪名洗脫就行了,是麼?”

“不錯。”王鐘閣道“今日朝堂之上那位聽完那小吏所言之後當即勃然大怒,並說有敢求情者視為同謀,發作完流塵後便離朝而去。你葉伯伯近日又告病休養在家,是以一時措手不及,讓流塵平白吃了這虧。”王鐘閣目光轉為深沉“白日之時我已吩咐官員,明日聯名上奏,為流塵洗脫這不白之冤!”

“父親既已籌劃好,兒子便放心了。不過,此事不用告訴葉伯伯麼?”王硯之說道。五族中葉家勢力最大,是以曆來為五族之首,餘下四族有不明不決之事,都會去找葉家拿主意。

“他肯定已經知道了。”謝朝暉道“我們既已想好應對之策,便不用再去驚動他,他還在養病呢。”

王硯之道“但韶飛平白吃了這大虧,總不能就這麼算了。”葉浩然是葉家家主,且任朝中丞相。由他開口,樓定石縱不願,也不得不低頭。

不等謝朝暉回答,王鐘閣便輕斥道“小硯,你未免太過心急。這些都是日後之事,現在首要是將流塵帶出來。”見兒子低頭稱是,又道“你夜裡來回跑了這一趟,又說了這半天的話,想來該累了,先回房歇著吧。”

待王硯之離去,謝朝暉道“小輩們還是太過浮燥。經此一事,對阿塵也是一次磨練,望他日後能沉穩些。”

王鐘閣道“年少氣盛是正常,誰不是慢慢曆練出來的?用這種事來磨練,不要也罷。”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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