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位還是個好名的人。”葉曆笙淡淡道“現在削減容家地盤勢力等,還會落下個人走茶涼,欺負孤兒寡母的惡名。是以不如索性坐等一陣子,等容家自己鬥得差不多了,再坐收漁利。”
王硯之想了想,笑道“不愧是葉大哥,果然遇事體察入微。”
對於他的讚賞,葉曆笙置之一笑“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凡事也會想得比這時多些的。”
王硯之不願在彆的話題上浪費時間,隻說道“所以兩月之前,他才會轉而對付葉家?”
“那次隻是試探。父親不動聲色以靜製動,他一擊不成,隨即收手。”葉曆笙道“爾後父親隨即謝病告假,閉門謝客。是以他才暫時作罷。”
王硯之皺眉道“那麼,接下來該輪到王家才是吧,怎麼卻揪著韶飛了?”
葉曆笙搖頭道“一來你尚未致仕,二來,卻是韶飛讓他有機可乘,忍無可忍了。”
“這……韶飛雖有時做事莽撞些,卻並未犯過什麼事。況且,此次這些罪名,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行端,你要明白,所謂罪名隻是一個借口。說到底,還是黨爭。”葉曆笙道“不過,此事還是與韶飛的性子與行事有關——行端,若是你的愛女嫁給一個男子,那男子卻待她不好,你會如何?”
“你這是什麼比方——”一語未畢,王硯之忽然明白過來“你是說,其實是為著公主之事?”
“多少有一些。雖說主要是為著打壓我五族,但若不是韶飛如此肆無忌憚,也不至這麼快就向他下手。”葉曆笙低不可聞地一歎“前陣子他不願見我們這些老友,卻同外麵一些人走得極近。雖隻為紓解煩愁,但酒酣耳熱之際,未免沒有說出些什麼。你當那位真的聽不到麼?不過是一直隱忍未發罷了。”
王硯之以前也想到過這一層,卻從未想得如此深徹。經他這麼一說,雖覺得也是因由之一,但是“既然現在韶飛已經如此,再說這些也無用。葉大哥,我此次前來,是想請葉家出麵,速速了結此事。”雖然沒有看過父親的信,但王硯之也能猜到信中所寫。
“未有因,何有果?既知因,當可知果,當可解結。”葉曆笙搖頭道“我本道你比韶飛穩重些,不想……罷了,你心急也是理所當然。這些因由,日後再說便是。”
“……葉大哥,這些事請以後再說。我自知愚魯,是以還請葉大哥指點迷津,目下該怎麼辦才是。”方才說話之時,王硯之又將來龍去脈想過兩遍,雖大致已明白事出有因,卻還是想不出如何化解眼下的局麵,更想不通為什麼葉浩然會向他明示不會插手此事。
葉曆笙道“你是關心則亂。便是無有葉家,王伯父與謝伯父也可保得韶飛平安無事。”
“難道葉家真要置身事外不成?”說來說去,卻總得不到答案,王硯之未免有些煩燥,語氣又恢複了方才的不善。
“父親已將此事交與我。”說了這半日的話,葉曆笙神色仍一如初見,平板無波。隻聽他用稍嫌冷硬的語調說道“明日我自當去王伯父府上拜訪。行端,那些疑惑,你明日便知。”
聽完王硯之的話,王、謝二人俱是若有所思。
謝朝暉稍顯枯瘦的手輕輕敲著桌沿,想到的卻是,三十餘年過去,樓定石的脾氣倒是分毫不改,一如當年自己隨他密訪雲夢之時,仍是那般重情。說來,也是自己對不起她的女兒。雖然明知道金枝吃了苦,卻礙著這門親事當初就拂了阿塵的意願,怕父子間鬨得更僵,是以遲遲沒有勸一勸阿塵。若是當時多開解開解他,或許現在——不,以樓定石的性子,這種事情,遲早都會向五族發難的。隻是沒想到,竟然先輪到了阿塵。
王鐘閣卻有些不滿“縱使浩然要栽培曆笙,也不急於一時。”
謝朝暉回過神來,說道“但既然他已經決定了,那便待明日,先聽聽曆笙是怎麼說的,再作打算。”
“也隻能如此——不過曆笙倒真是曆練出來了,阿硯,多學著點兒人家的沉穩。”
不待王硯之回答,謝朝暉便道“硯之已經夠老成了。但凡阿塵有他一半的穩重,我也就放心了。”
“那是,也不看是誰的孩子。”聽到他稱許王硯之,王鐘閣便卻之不恭了。
聽到父親這麼一說,饒是王硯之心事重重,也不由險些笑出聲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