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擊看似簡單,實則蘊含了他對刀劍之道數十年的領悟。
白骨魔船甲板上,一個籠罩在黑袍中的男子站在船首,全身籠罩在暗紅色鬥篷中,隻露出一雙血色的眼睛。
“該死,情報有誤!這漁陽城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現在怎麼出現了這般利害的人物。”
“大人,現在怎麼辦,繼續進攻?”
旁邊一個背後展開雙翅的魔族小心翼翼地問道。
黑袍人沉吟片刻,突然陰森一笑。
“不急,那人的刀劍之法太過厲害,我們以不變應萬變,暫且等待.”
“這出手的應該是飛天門的刀劍雙絕葉洋,此人一刀一劍竟將魔尊大人的"聖祖魔拳"斬斷!屬下從未見過如此淩厲的刀劍之法!”
“刀劍雙絕.果然名不虛傳。”
血衣人的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頓了一頓,繼續開口說道。
“不止,對方的實力遠不止尋常的元神道境這麼簡單,恐怕已經觸摸到了一絲煉虛道境的門檻,方才我從對方出招之時感應到了一股強悍的虛空之力”
甲板上數十名黑袍修士噤若寒蟬,無人敢接話。
海風卷起腥鹹氣息,夾雜著方才被斬斷的魔掌散發出的腐臭。
突然,船尾傳來一陣騷動,一名修士慌張跑來。
“報!宗魔大人,我們抓捕而來的祭品反抗起來了!”
這血衣人神色冷厲,袖袍輕揚之間,一股磅礴而肅殺的靈力如洶湧暗流般驟然湧動。
“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那前來報信的魔族,瞬間便如被重錘擊中,渾身一震,仿佛遭受了九天雷霆的轟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緊接著“哇”地一聲,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數丈之遠,重重地摔落在地。
“即刻將那些祭品全部誅殺,若讓他們把那凶人引來,咱們這番謀劃便全成了泡影,多年心血毀於一旦!”
宗魔眼神陰鷙,聲音低沉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一名身著黑甲、單膝跪地的男子,身軀微微顫抖,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宗魔大人,可那葉洋倘若登船的話,我們集合全力,未必沒有絲毫還手……”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擔憂,似乎在斟酌著每一個字,生怕觸怒了麵前之人。
宗魔微微眯起雙眼,似乎在猶豫什麼,過了一會兒之後,眼中寒芒一閃,不等黑甲男子說完,便毫不猶豫地下令道。
“傳令下去,立刻起航。”
頓了頓,他又冷冷地補充道,“此次血祭漁陽城,就此作罷。”
“什麼?”
周圍的眾修士們聞言,皆是滿臉驚愕,忍不住齊聲驚呼。
其中一人壯著膽子說道:“可魔尊大人那邊……該如何交代?”
宗魔冷哼一聲:“魔尊要的是天機,不是非要這丫頭的血。葉洋既已察覺,強行動手隻會兩敗俱傷。”
他深深看了一眼海岸方向。
“刀劍雙絕.果然厲害。我們走!”
隨著一陣沉悶的號角聲,白骨巨船開始緩緩調轉方向。
船身骨骼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船尾排出漆黑如墨的汙水,在海麵上劃出一道汙濁的軌跡,緩緩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