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凰!
在明了皇上厭惡月寧安,與月寧安個人品性無關,皇上隻是單純的厭惡月寧安出身商家,行事以利為重,陸藏鋒就放棄了原來想法。
他無法改變月寧安的出身,月寧安也不得不行商賈之事。
隻要這些一天不變,皇上就一天,不可能改變對月寧安的看法。
既然改變不了皇上對月寧安的看法,那他就讓皇上看到月寧安的獠牙,明了月寧安的重要性。
他要讓皇上明白,月寧安這人,要用得好了,不比一員大將差。
是以,斟酌過後,陸藏鋒便主動,將月寧安在北遼做的事,說給皇上聽。
由他說出口,總比讓旁人,添油加醋地向皇上稟報得好。
然而,哪怕經過陸藏鋒的修飾,皇上聽到月寧安所做的事,仍舊很不高興!
“政治投資?她倒是膽子大。”皇上咬牙切齒地道“提前資助新的南院大王,助新的南院大王上位,與北遼貴族交好,這步棋……倒是走得不錯。”
這事要不是月寧安做的,他會很高興。
皇上越想越生氣,忍不住罵道“鴻臚寺的那些人,他們是吃素的嗎?”
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
陸藏鋒跟鴻臚寺的人不熟,但這個時候,還是為鴻臚寺的人說了一句話“皇上,鴻臚寺的人沒那麼多銀子,行事也沒有那麼便利。最主要,皇上……若是大周的臣子,他們敢接受北遼貴族的賄賂嗎?”
皇上沉默不語。
“他們不敢,因為這是通國之罪。但商人給的錢財的不同,商人所求不過是利益,他們不涉及政事。且對官員來說,商人弱小的就如同他們手中螞蟻,隨時可以捏死,對他們造成不了危害。”月寧安的身份,注定她能在各國便宜行事。
“而且,月家在各國的經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月家的生意遍布各國,月家在各國都有自己資助的官員。”
“那些官員借月家的銀子打點仕途,反過來他們亦庇護月家。月家借他們之勢,在各國行商,做得隻是單純的買賣,並不涉及到國與國之間的糾紛,也不能與國事、政事,所以各國都能容得下月家。”
“不僅僅是北遼,月家與西夏、金國的一些官員也有往來。月家倒了後,這些往來雖然斷了,但月寧安三年前陸續修複了一些關係。那三年,月寧安送到前線的兵器,大多數都是從金國軍方流出來的。”
陸藏鋒覺得,月寧安得管他一輩子的飯。
不然,都對不起,他一次又一次地為她說話。
他陸藏鋒在朝中,可從不為任何人說話,他的價碼很高的……
皇上一陣沉默,好半晌才道“確定,那些兵器都是出自金國,與私礦無關?”
“不知道。”陸藏鋒十分光棍,“押送兵器的人,約莫月後就能到。兵器送到了,皇上讓人去驗一驗就知道了。”
不親眼所見,皇上怕是不會死心。
不過,依他對皇上的了解,就算親眼見到了,皇上也依舊不會信。
無他,皇上不相信月寧安。
“月寧安把心腹派去北遼邊境,她到底想要做什麼?”皇上問完,又嚴肅地警告了陸藏鋒一句,“你彆告訴朕,她是為了對付耶律齊,才派人去邊境。她派人過去的時候,耶律齊還沒有到汴京,她可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皇上,臣不是月寧安。”他怎麼知道,月寧安在想什麼?
就算他知道,他也不能說。
“你分析一下月寧安的行為,朕每次問啟安,啟安那小子總是把月寧安誇上天,話裡話外都是偏向月寧安。你行事公正,不會偏坦月寧安,朕想聽聽你說的。”皇上提到趙啟安,就是一臉不快。
陸藏鋒垂眸,不緊不慢地道“戰爭結束,兩國修好。作為商人,要是錯過這個商機,著實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
“隻是為行商賈之事?”皇上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也許還有她父兄的事,她父兄死在北遼。早些年她年紀小,做不了什麼。後來兩國戰亂,也不好派人前往。現在兩國和談,重修於好,她派人去北遼也屬正常。當然,也許……”
陸藏鋒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才道“也許,月家真有一座私礦,就在北遼邊境。”
他要對得起,“公正”的評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