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放的?她有病嗎?”皇上聽完禁軍的彙報,起先也有這樣的懷疑,可聽到趙啟安說,他反倒不信了。
趙啟安壓根不管皇上的反應,自顧自地道“太巧了!她剛把府上的下人接出去,月家就起火了,皇兄不覺得這事巧得過火嗎?”
“那也可以說,是有人看到她,把府中的下人全都接走了,知道月家起火了,也沒有人救火,選擇在今晚動手。”至於那個“有人”是誰,皇上心中有數,隻是不願意提。
“不,我還是堅信,是月寧安放的火。”趙啟安伸出一根手指,在皇上麵前晃了晃“皇兄你還記得,蘇家告月寧安私藏兵器嗎?現在,月家燒成那個樣子,這條罪名怎麼成立?”
“果然,商女奸詐。”皇上臉色一沉,冷哼道。
“這叫果斷,叫聰明!”趙啟安收回手指,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那批黑衣死士很可疑,皇兄你要……”
“陛下,大將軍在外麵。”李伴伴突然進來,打斷了趙啟安的話。
趙啟安一臉嫌棄“不是閉門思過三天嗎?今天才是第三天呢,陸藏鋒來乾嗎?”
“行了,藏鋒一大早進宮,肯定是有要事。”皇上警告的瞪了趙啟安一眼,示意他少說兩句。
趙啟安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要事?為了月寧安的要事吧?”
皇上眸色微沉,卻沒有說什麼,隻叫李伴伴請陸藏鋒進來。
“臣,參見陛下。”陸藏鋒微微低頭。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陸藏鋒不必多禮,又讓陸藏鋒坐下,才道“藏鋒,是出了什麼事嗎?”
“死在鬆翠巷的那批死士,是岑寒聲訓練的死士。那枚落在現場的江湖令,據水橫天交待,是峒山派的。峒山派的長門人與水橫天有幾分交情,知曉水橫天被抓了,昨夜抵達汴京。”陸藏鋒坐在趙啟安身側,沒有理會趙啟安不斷射向他的冷眼,沉聲說道。
皇上嗤笑“所以,他們出現在月家附近,隻是巧合?”
事情就這麼巧?
“也許吧。”陸藏鋒莫棱兩可應了一聲,透著一股散漫。
趙啟安忍不住笑了出來“什麼時候,你陸藏鋒也這麼精了,都學會甩鍋了。”
“沒有證據。”陸藏鋒神色不變。
趙啟安不懷好意地道“我記得,我皇兄讓你在家思過三天吧?今天才是第三天。”
“事有輕重緩急,請皇上恕罪。”陸藏鋒朝皇上抱拳,神色坦然,沒有一絲慌亂。
“正事要緊。”皇上再次警告地瞪了趙啟安一眼,轉頭看向陸藏鋒,卻是和趙啟安一樣,笑得不懷好意“回頭加倍補上。”
陸藏鋒應了一聲,沒有辯解。
趙啟安立馬來勁了,舉手道“皇兄,我檢舉,陸藏鋒昨天還出城了,一天一夜。”
然而,他的檢舉毫無用處,皇上淡淡地道“嗯,藏鋒替朕辦事去了。”
“辦事?辦什麼事?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趙啟安的眼睛,在皇上與陸藏鋒之間來回轉著,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提前接觸一下三皇子耶律軒逸。”皇上也不瞞趙啟安,隨口就告訴了他。
“這一次北遼出使大周的主使,是大皇子耶律戎臻,他背後的勢力很強,且個人能力也很強,耶律軒逸對上他沒有勝算。”趙啟安提醒道。
“跟朕有什麼關係?朕不過本著兩國友好的原則,資助他一二。他贏了,朕沒有好處;輸了,朕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他不過是,想要一個內亂的北遼罷了。
至於最後誰上位,對大周來說都是一樣的。
哪怕三皇子耶律軒逸,體內有一半大周的血統,他坐上了北遼的皇位,也不會對大周臣服,也同樣會繼續與大周為敵,因為……
皇上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個人,還有他身後的國家與貴族的利益。
耶律軒逸真要上位了,除非他不想坐穩皇位,不然他就會跟北遼每一位皇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