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寧安隻感覺手臂一沉,她踉蹌一步,正要摔倒,突然身上的重量一輕“大小姐,交給我就好了。”
陸三快步上前,從月寧安手中接過趙啟安,將趙啟安背在身上。
“嗯。”月寧安的目光落在趙啟安的鬼麵上,神色不變。
她知道,十年前從北遼帶她父兄屍骨回來的,不止陸藏鋒一人,但當時她見到的隻有陸藏鋒一人,安慰她的也隻有陸藏鋒一人。
趙啟安的話,在她心中激不起任何漣漪。
陸三卻不知,見月寧安的目光落在趙啟安身上,陸三緊張地不行“大小姐,趙大人傷得極重,我先帶趙大人下去。”
“好。”月寧安點頭,很快就收拾好心情,轉而對傅三爺抱拳行禮“三爺,今晚的事,謝謝你了。”
“他是你喜歡的人?”傅三爺看著趙啟安,目光透著幾許複雜。
月寧安沒有回答,而是道“他是趙王殿下!”
“原是皇親國戚,難怪……值錢。”傅三爺收回目光,話中隱有幾分嘲諷。
月寧安笑了一聲,沒有接話。
傅三爺也沒有繼續這話題,他讓手下把棺槨和朝廷的欽差交給月寧安“這裡交給我,你早些回去。令慈入葬那日,記得告訴我一聲,我送送令慈。”
“勞煩三爺了。”月寧安沒有客氣。
事情辦完了,她沒有必要久留。
青州綠林這些人可以用,但沒有必要跟他們玩共進退這種把戲,她做不到,這些人也不會信。
“去吧。”傅三爺點了點頭,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身上,令他的目光多了幾許溫柔。
月寧安帶著陸三等人,抬著棺槨,反回青州鏢局。
與此同時,青州那幾個老東西,也收到月寧安找上傅三爺,帶人殺入巨熊嶺,救走趙啟安、奪走柳氏棺槨的消息。
“傅三爺怎麼出手了?”趙義薄收到消息,陣怒不已,亦心驚不已。
他早就防著月寧安跟綠林中人接觸,在月寧安來之前,他就先一步,收買了道上那幾個有頭有臉的人。
隻有這傅三爺軟硬不吃。
當然,他也沒有把傅三爺當回事。
雖說,青州有青州亂不亂,傅三爺說了算。傅三爺不高興了,知州做到頭的說法,但是……
傅三這人一向孤傲涼薄,他從不理這些俗世瑣事。
他是道上的傳奇,隻活在傳說裡,多少年沒人見過他了。
怎麼突然的,傅三爺出來了?
“大哥,我聽說傅家與月家是世交,莫不是……為了月寧安?”趙雲天趙伯爺,小心翼翼地開口。
範、月二家之爭,他沒有壓過月寧安,惹得趙義薄極為不滿,在趙義薄麵前說話,也透著一股小心翼翼。
“大哥,人就這麼讓傅三爺救走?”趙義薄的二弟,趙氣衝人在軍中,巨熊嶺圍殺朝廷欽差,就是他的手筆,他更關心這些。
“傅三爺的麵子我們要給,一具棺槨而已,威脅不到月寧安,它就什麼都不是。”趙義薄滿是褶子的臉,陰沉沉地道“楊土司和宋土司,還是不肯退讓嗎?”
趙氣衝一臉憤怒地道“他們仗著有陸藏鋒撐腰,一步不肯退,要借我們的道不說,還隻肯交一成的稅。不然,他們就讓所有的山珍奇貨,出不了西南。”
“答應他們。”趙義薄閉上眼,掩去眼中的寒光,陰冷地道“替我約傅三爺,我要見他。”
月寧安能給傅三爺的,他能給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