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昕冉溫元洲!
溫元洲躺在病床上,仍是昏迷著的。
男人守在一旁,眸子定定的看向某一個點,他在想什麼,並沒有人知道。
溫元洲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又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看一場主角是自己的電影,一會兒又以第一人稱的視角,融入一些事情當中,混亂不已。
“我我我……我是溫詩苓的男朋友。”年輕的“少年”揚著乾淨清澈的眉眼,慌亂的看著他,說出的話語都是結結巴巴的,像隻受驚的兔子。
“溫總。”仍舊是少年的模樣,剛剛還驚慌不已的人此刻淡定從容的開了口,喚他溫總。
“我怎麼可能對他這個混蛋有想法!我失心瘋了才會看上他!”被溫詩苓誤解時著急忙慌解釋著說不會喜歡他。
像是電影一般,鏡頭一轉,就看到長頭發的她紅著眼眶站在他的麵前。
他眉目冷厲,看著她的眼神仿佛是結了冰的冷箭。
她紅著眼眶,嘴巴一張一合的在說些什麼,他聽不見,但隻看到他的表情越發扭曲寒冷。
他正疑惑,鏡頭卻並沒有給他多做停留的時間,再次轉開,就是一條林蔭小道,還是那個短發的“少年”,跟在他的身邊和他並肩奔跑著。
“少年”身體瘦弱,根本就跑不過他,他還嘲笑著“少年”體弱,卻被“他”不服氣的哼了哼,兩人有說有笑的一起鍛煉著,仿佛這條林蔭道一直都沒有儘頭。
畫麵從林蔭道一直延伸出去,就是醫院,雪白的建築和裝修,還有那刺眼的“手術中”的紅色燈光。
他等在外邊,明明心裡是焦急的,可偏偏就做出一副不屑的樣子來。
燈光熄滅,護士出來報喜,說是個男孩子。
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要去看裡邊的人的衝動,方向一拐就走向了嬰兒保溫箱室。
之後的鏡頭裡便沒有了“少年”,也沒有了那個長頭發的她。
明明兩人的眉眼一模一樣,可他對待兩人的態度卻截然不同。
陽光緩緩升起的時候,他看到了長頭發的她,很奇怪的是,他和之前對她的態度不一樣了,而是像對“少年”一樣,甚至比對“少年”還要溫柔。
他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陌生,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至少在記憶裡,他沒有對誰這樣溫柔過,磨平了所有的棱角,隻想把所有的赤誠真心全都捧到她麵前。
她和他中間多了一個小孩子,五官像極了他,簡直就是翻版的他,但隻有那雙眼睛,生的像她,乾淨又清澈,不像他那樣冷酷,也不像他那樣柔弱。
她和他的孩子,她和他的結合。
“元洲……”
她不再叫他溫總,而是開始喚他元洲。
去掉姓氏,極親密的稱呼。
心臟都柔軟下來,仿佛輕輕一捏就能落下眼淚。
她和他更加親密,不像當初“少年”時的玩鬨朦朧,也不似那樣的冷漠、針鋒相對。
好像一輩子就可以這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