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自己還沒辦法說話而已,脖子上的淤青也在慢慢消散。
她拿過一旁的鏡子仔細端詳著自己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傷痛愈緩的喜悅。
痊愈,就意味著她得離開溫家了。
離開溫家,離開他,離開越澤。
甚至連他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蘇昕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忍不住的嗚咽出聲。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自己居然離不開他了。
看不到他就會想念,想到要離開他就難受成這樣,心裡像有螞蟻在啃噬,又痛又癢。為什麼偏偏要等到她愛上他的時候,給予她這樣沉重的打擊?
蘇昕冉放下鏡子,咬了咬嘴唇。
努力想著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溫元洲的。
是從他失憶之後嗎?
不,感覺還要早一點……
她回國之後?
不,不對……
難道說……
蘇昕冉猛地睜大了眼睛。
或許是從他們正式初見的時候……
從那個時候開始,這份情愫就已經暗藏在心底了。
蘇昕冉不由得回想起那一天的情景。
她去找溫詩苓賠罪道歉,卻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親親我我,男人和她起了衝突,那拳頭眼看著就要落到她的臉上——
一切突然靜止下來。
男人的拳頭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攥住,手指骨節分明,指甲剪得乾乾淨淨。
往上看去,就看到了他俊美冷厲的麵容。
那天沒有陽光,可是他就那樣站在那裡,毫不費力的攥住男人的拳頭,那樣悠閒筆挺的姿態,就像是有無數的陽光灑落在他肩上。
耀眼得很。
然後他緩緩轉頭,那雙冷漠平靜的眼眸就對上了她的。
啊,原來很久很久以前,他的眼睛裡,是完全沒有什麼感情的啊。
隻不過是一眼而已,他就移開了視線,甚至感覺那一眼看的不是她。
但也就隻是那麼一眼,從此他便印在了她的心上。
其實不算一見鐘情,畢竟一見鐘情這個詞太過膚淺俗套。
看到他的那一眼,蘇昕冉隻想到一個詞。
驚鴻一瞥。
隻是那麼一眼而已。
蘇昕冉想著當初那個冷厲俊美的男人,初見時那樣的桀驁,高高在上,仿佛眼裡映不下任何人的身影,忍不住的彎了眼眸。
就連那時候的他也是可愛的。
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