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我來接你了。”他之所以這麼晚才來,就是懷著一絲私心,不希望陸時亦找到她。
那天他隻是偶然看到了趙一笙,本來想跟她打招呼,但看她似乎有心事,他就在後麵不遠不近跟著她,想不到,後麵會發生那場意外。
他看到她被撞倒在地,第一反應就是衝上去,送她到醫院。
隻是,那個時候,她一直在流血,等他們趕到醫院,孩子已經保不住了。
對韓慎而言,他真的心疼,為了這個孩子,趙一笙付出了多少,他甚至比陸時亦見得更多。
“我,我聽不見了,我的孩子也沒了。”她的淚滑落臉頰,聲音裡透出無儘的失落和痛苦。
韓慎捏緊了拳,忍著上前抱住她的衝動,把她扶了起來,拿出手機,打了一行字。
“照顧好自己,你還有伯父伯母。”
趙一笙眼底彌漫著淚光,身體脆弱的像是一片羽毛似的,勉強依靠著韓慎的手臂,挪動腳步,往彆墅走去……
夕陽把兩個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是啊,她還有父母,她不能就這麼鬱鬱寡歡的過下去。
在趙一笙失蹤的四天。
陸時亦已經快把整個南城掀翻了,他這幾天幾乎沒合過眼,全靠咖啡撐著,所有送到他辦公室的文件,都被他甩在一邊。
能夠動用的關係和朋友,他全都去拜托過了,趙一笙有可能去的地方,他也都去找過了。
隻是完全沒有她的消息。
“警方那邊也沒有消息,但是,發生車禍那天,現場有很多一笙的血跡,相關機構已經做過比對了,可以認定是她。”樊晴把一份報告放在陸時亦麵前。
那個瞬間,男人徹底崩潰了。
“拿走。”
他不信,除非真的見到趙一笙……
手機嗡的響了起來,他立刻去接,電話那邊傳來何靳的聲音,“陸總,韓慎離開市區,去了郊外的一處民宿,我發現他以公司名義在這裡包了一棟彆墅。”
因為實在查不到趙一笙的消息,何靳就想著往其他方向想想辦法。
陸時亦眉峰緊鎖,攥著拳,冷聲道,“把位置發給我。”
接著拎起西裝外套,快步走了出去。
樊晴看著他匆忙離開,歎了口氣,“一笙,你在哪兒?”
……
“韓先生,您女朋友的狀態非常不好,由於剛剛流產,她的身體和心靈都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初步檢查之後,沒有發現聽力方麵的障礙病因,頭部跟耳後也沒有受傷痕跡。”醫生摘下聽診器,向韓慎說道。
韓慎關切的看了趙一笙一眼,繼續問醫生,“那她為什麼聽不到聲音?”
醫生想了想說,“也許是因為刺激過大,對她的精神係統產生了傷害,一般遭遇過重大意外事故的病患都有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
“那,她需要吃什麼藥?多久能好?”韓慎不想看到她一輩子都活在無聲的世界裡,一生都被失去這個孩子的痛苦所禁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