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萌寶寵翻天!
司馬灰自知命在頃刻,也不及多做解釋,拿起一枚蟒卵舉在麵前,分彆在羅大海、阿脆、玉飛燕等人鼻前一晃,眾人頓覺一陣清馥之氣沁入心脾,說不出的舒服受用,不禁更是奇怪“緬甸蟒所產之卵,怎會有如此奇妙味道?”
還沒等眾人明白過來,司馬灰已將三枚蟒卵一一打破,攤了一地,立刻有股濃鬱的奇香在空氣中傳播開來,使人忍不住想趴在地上去舔。幸虧司馬灰識得厲害,他是煉過氣的人,定力出眾,在旁強行製止,不讓任何人接近碎卵。
過了半分鐘左右,眾人隻覺喉中似有異物蠕蠕蠢動,奇癢難以遏製。那俄國人白熊與枯瘦蠟黃猶如僵屍的草上飛二人,最先熬不住了,他們同時哇地一口,各吐出近二十厘米長的一條寄生水蛭,通體紅紋斑斕,粗如兒臂,全身都是血淋淋的吸盤,正落在那堆黏稠的液體裡,蛭身一卷一掃,就已吸去了地上一半蟒卵。
其餘幾人也先後嘔出了附著在體內的食人蛭,那些女皇水蛭吸淨了地上的蟒卵,不久便僵硬不動,化為了一片片膿血,眾人再聞那些殘破的蛋殼,隻要離得稍近些,都會覺得腥氣撞腦,胸中煩厭難擋,再也沒有先前那種清甜冷沁之感了。
眾人劫後餘生,個個都是臉色慘白,喘息了許久,始覺漸漸恢複,越想越覺後怕,本以為此番必死無疑,幸得司馬灰急中生智,想出這個奇策,才撿回一條命來,否則再多耽擱片刻,體內的螞蟥養成了形,可就萬難回天了。
司馬灰先前根本毫無把握,此時見這救命之策果然可行,心下也覺僥幸。他還想救下先前逃走的那夥緬甸人,便帶著karaeik從後麵追了上去。隻沿著深穀尋出數裡,就發現十幾個緬甸武裝人員都被叢林裡氣息所迷,並沒有逃出太遠,也從附近的樹洞岩穴中掏出蟒卵,吞下去之後使體內的食人蛭生長更快,沒多久便吸儘了他們的腦髓和周身精血。
司馬灰見那些緬甸人的死狀,真覺觸目驚心,野人山裡危機四伏,自己雖然躲得過了這一劫,卻不知還有多少凶險在前。他擔心與探險隊的其餘幸存者失散,顧不上再去理會那些死屍,又轉回來找到阿脆和羅大海等人,簡單對玉飛燕說了那夥緬甸人的結果。
玉飛燕料定那些緬甸人中了蛭蠱以後,根本不可能活著逃出野人山,對此倒是不覺意外。然而她對成敗之數看得格外執著,並且自視極高,栽不起跟頭,既然接了這趟簽子活,哪怕是風險再大,仍然妄圖繼續深入野人山巨型裂穀。
玉飛燕記得山穀深處薄霧縹緲,不時可以看見野象骨骸,隻要跟著這些標記找到猛獁洞窟,就等於接近了英軍運輸機失蹤的區域,既然已經解除了柬埔寨食人蛭的威脅,自然不能就此半途而廢。
可玉飛燕看手下的草上飛雖是保住了性命,卻已成了廢人,眼下的探險隊,除了她這位打頭的,就僅剩下那個俄國人白熊了,但這俄國佬冷漠殘忍,反複無常,很不可靠。她見識了司馬灰的手段,覺得此人實有超群絕倫之處,如果真能夠為己所用,蚊式運輸機裡的貨物就算是捏在掌心了,想到這裡,她就對司馬灰說“救命之恩,我不敢言謝……”
司馬灰忙說“火車跑得快,全憑車頭帶。你是給咱們打頭的,我救你是理所當然,用不著謝。你即便願意以身相許,我也不敢要你。”
玉飛燕剛一開口就被司馬灰搶白了一場,禁不住又羞又急,怒道“你想怎麼死!”但轉念一想“這廝跟誰都是這副無賴腔調,我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暫且忍了也罷。”於是強壓怒火低聲問道“你既然認我是打頭的,那咱們先前的約定可還算數?”
司馬灰一聽這話,已經知道玉飛燕還不死心,仍想去找那架失蹤的蚊式特種運輸機,心想“我以為我就是個亡命徒,沒想到你比我還不要命。這趟簽子活凶險太大,真不如趁早認個晦氣,就此歇菜算了。”但司馬灰思量當下處境,實無退路可走,受形勢所迫,也不得不視死如歸,隻希望玉飛燕能把karaeik帶離緬甸境內,無論對方是進是退,自己都甘願舍命奉陪,但他表示還得跟羅大海等人商量商量才能決定。
司馬灰說完就去看了看羅大海和阿脆的情形,那二人與自己一樣,都無大礙,隻是虧了血氣,覺得精神萎靡,身上沒有力氣。
羅大海見司馬灰過來,歎道“昨天我還懷念咱那六國飯店裡的蕃茄炒蛋,可現在就連想想都覺得惡心,這輩子是不打算再碰這種東西了。”
司馬灰寬慰他道“其實雞蛋也沒什麼好處,無非是母雞流產出來的東西而已,我就從來不吃。”
這時阿脆也在旁心有餘悸地說“這回真是多虧司馬灰了,記得有醫書中有言‘茹毛飲血,本是上古之風,然而現在的人們已經習慣了水火相濟而食,否則腹內必然生蟲,輕則損氣耗血,重則送掉性命。’我前兩年在曼德勒跟隨特務連行動的時候,曾治療過當地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那少年身子骨極瘦,唯獨頭顱和肚子奇大。他在我麵前走得急了些,腦袋竟從自己脖子上滾落了下來,奇怪的是也沒怎麼流血。我過去查看屍體,發現他腔子裡爬滿了螞蟥,肚腹和腦袋裡更多。當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後來一打聽才得知,原來他常常吃河裡的螺螄,可煮得不熟,所以寄生在螺螄中的螞蟥卵,都吸附在他的身體裡了。倘若初時舍命灌下少許毒藥或許還可解救,但隻要螞蝗入腦,或是在腹中成形,縱然有華陀、?扁鵲再世,也救不得他了。”
司馬灰沒提他用的是祖傳相物之術,隻說“我這都是些拿不上桌麵的土方子,遍布泰、柬、寮等地的各種邪術,雖然傳得分外詭異恐怖,但隻要窺破了根源,找出克製應對之道,其中也沒什麼秘密可言。”
阿脆聽罷,仍覺佩服不已。她了解吸血螞蟥的寄生習性,告訴司馬灰說,身體中被女蝗水蛭寄生過的人,氣血必然有所減弱,但也正因如此,隻要將附在體內的柬埔寨食人蛭拔除,近幾天內就不必擔心腹內再生螞蟥了。現在這些叢林裡的積水對咱們構不成威脅了,可是熱帶風團“浮屠”隨時會進入野人山,留在這裡遲早會被山洪吞沒,接下來何去何從,必須儘快作出決定。
司馬灰點頭說,消除了柬埔寨食人蛭,隻不過是暫時克服了野人山裡隱藏的無數凶險之一。僅此一項,就讓探險隊損失了超過百分之八十的成員,如果再去尋找那架墜落在巨型裂穀深處的英國運輸機,肯定還要付出更為沉重的代價,但現在天氣轉為惡劣,環境將變得越來越複雜,走回頭路也沒任何把握,隻好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阿脆想為karaeik爭取到一個逃離緬甸的機會,她表示願意舍命跟隨探險隊繼續向深山裂穀裡走。
羅大海也道“在緬甸這些年,隻做殺人放火的事,可從來沒有真正幫到過任何人。如今難得有個機會,俺老羅自然沒有二話可說。”
三人商量定了,司馬灰就告訴玉飛燕“我們四人除卻一身之外,再沒有彆的牽掛,索性跟著你一條道走到黑算了。”
玉飛燕稱謝道“多承諸位不棄,足感盛情。隻是一言即定,再無翻變才好。從今而後,咱們合當同舟共濟,患難相救。”她見這路途凶險,再也不敢草率,當即命眾人整頓剩餘裝備。探險隊進山時曾攜帶有大量物資,但在剛才潰散混亂之際失落了不少,電台也被火焰噴射器燒壞了。此刻重新整頓,沒了緬甸人做腳夫,隻好儘量輕裝,把能拋下的全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