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自己率先一愣,然後兀自笑出了聲。
席錦琛黑沉著臉看著那大笑不止的女人,正要開口,就被忽然止住了笑意的女人打斷。
“我開玩笑的,你不用認真,”然後趁他沒有注意,抽回了自己的手,“回去吧,我真的累了。”
要不是聽出她的聲音裡帶著的倦意,席錦琛隻想將這個欠收拾的女人押上車,直接帶回去。
他靜靜的看著她的側臉,卻隻是淡淡的說了句,“你進去吧。”
然後她頭也不回的朝彆墅裡走去,門從裡麵打開,她進屋子的時候反手關上了。
關上的大門,也隔絕了他的視線,在彆墅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回到車上。
伸手又摸了跟煙,點燃,然後掏出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出來,喝酒。”
陸一剛把人給送回去,正倒著車的手一頓,索性停了下來,往駕駛座上一靠,懶懶的問道“按照正常情況,你現在應該是陪在你太太的身邊,畢竟她此刻是那麼的需要你。”
席錦琛透過車窗望向彆墅二樓正對著他,突然亮起來的窗口,語氣有些低落,甚至沒有計較明顯故意打趣他的男人,“她不需要我,甚至可能我在的話,她連個覺都不能好好睡了。”
陸一“”這是有情況阿,他整個人瞬間坐直了身子,“我馬上過去。”
帝豪酒店。
他們在這裡常年有個包廂,一進門,侍應生直接將陸一帶到了門口,他揮手止住了侍應生要幫他開門的動作。
推門進去,隻見偌大的包廂內,渾身散發著冷氣坐在長沙發正中央的男人,手上正端著一杯紅色液體輕輕搖晃,外套已經被脫下隨手仍在一旁。
陸一走過去,皺眉的看著他周圍大大小小不下餘十幾個空酒瓶,白的,紅的,度數高低不論,他在他對麵坐下,伸手拿起桌上倒好的一杯酒喝下,試探性的道“你這副樣子,是被拋棄了麼?”
“她要和我離婚。”
“咳咳咳咳咳咳”
席錦琛將手裡的高腳玻璃杯放下,透明的液體因著他的動作溢出了些,他側首瞥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男人,嫌棄的道“你這麼驚訝做什麼,這才過了多久,忘了你自己上幾天是怎麼一副慫樣了?”
陸一“”他端起一旁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緩了緩神,“我這不是一下沒適應過來,絕對沒有鄙視你的意思,你不用這麼敏感。”
席錦琛淡淡的倪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端起酒杯喝酒。
陸一無語,眼看著那一杯杯的酒像是清水一樣灌進了男人的肚子,忍不住問道“你們不是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要離婚了,”說到這,他忽然止住了聲音,然後像是恍然大悟般道“錦琛,你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瀟瀟的事了吧,不然她怎麼會選在她爸爸剛下葬就要和你離婚。”
陸一的聲音落下,包廂再次安靜下來,他看著終於不再往空掉的被子裡倒酒的男人,身子重重的往後靠,癱軟在沙發裡。
“她說,早就該結束了,當初她就是因為她爸爸才勉為其難的嫁給我,如今人不在了,她自然要結束這段對她來說毫無意義的婚姻。”
男人的低沉而又夾帶著譏諷的嗓音落在安靜的包廂裡,陸一愣了愣,隨後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麼?席錦琛仰頭望著暗黃的天花板,忽然想起那天急救室裡的女人的話,渙散的黑眸瞬間清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