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額,有些頭疼的看著那整整一頁紙的所謂的贍養費,“你給我的那些已經夠了”
“我時間不多,”他作勢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公司近段時間談妥了幾個大客戶,大大小小的會議不少,這會兒是特意抽出來的時間,如果你不急的話,那我們今天先這樣,等你什麼時候想好了打電話給我,當然,我不一定有時間。”
淩瀟瀟定定的看著他,似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一點撒謊的痕跡來,可是他神情不變,麵色自然,她閉了閉眼複又睜開,咬唇撥開筆頭,在頁麵右下角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側身遞給他,“可以了吧。”
席錦琛聽到聲音才抬眸看她,眼角瞥見那雋秀清晰的熟悉的三個字,眼底似是有什麼令人看不清的情愫流動。
他抬手接過文件,過了一會兒,才率先拉開車門下車。
淩瀟瀟跟在他身後,時間尚早,又或者有彆的原因,他們進去的時候裡麵沒有彆人,工作人員笑的一臉恭敬,然而在這種時候,這樣的笑讓人實在沒由來的煩躁。
男人目光一掃,有人反應過來連忙開口,“席總。”
席錦琛看也不看那人,徑直走上前坐下,即便是在這種地方,也絲毫不影響他偏偏貴公子做派。
淩瀟瀟跟上去,坐在他身側。
秘書立馬將需要的證件遞上去,沒有財產糾紛,協議書都是雙方之前就簽好的,很快就辦好了。
站在民政局門口,淩瀟瀟手指無意識的在離婚證上摩擦,男人在她身後出來,剛剛工作人員把屬於他的本子遞給他的時候,他不看也不接,最後還是鄭秘書上前接了。
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他似乎是頓了頓步子,淩瀟瀟下意識的以為他要說上麵的時候,他卻是沒有隻字片語的瀟灑的越過她離開。
直到黑色的賓利慕尚徹底消失在她視線裡,她愣愣的回到了車上。
鄭奇坐在駕駛座上,時不時的透過後視鏡看後座上麵無表情的男人,欲言又止。
席錦琛被那道莫名其妙的目光打量的有些不耐,“有話就說。”
鄭奇一個激靈,坐正了身體,視線依舊看著前方認真的開車,斟酌著用詞,“席總,剛剛我們離開的時候,夫人可是一直看著的,看那樣子,還是挺難過的。”
席錦琛剛剛並沒有去看女人,自然也不知道她是什麼表情,當時,他隻想離開那個鬼地方,聞言,哼了哼,冷聲道“我都順了她的意了,她還有什麼好難過的。”
秘書接著就道“自然是因為舍不得您了。”
席錦琛嗤了一聲,顯然是覺得那女人和舍不得這三個字完全就掛不上邊,秘書還要說什麼,他直接抬手打斷,“行了,回公司,以後彆再叫夫人了。”
鄭奇知道席總因為被離婚這件事受的打擊不小,雖然覺得事情可能並不如他自己想的那樣糟糕,但到底迫於男人的氣場,而且還是他的上司,還是沒在多說。
晚上,魅力四射。
林城聽完手下的報備,敲著桌麵的手指一頓,似笑非笑的道“你說,席錦琛一個人點了不少酒,坐在下麵喝?”
“是的,林少。”
“你怎麼知道他是一個人,說不定約了客戶過來談事情呢。”
那手下默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也有這個可能,不過很快,他又否定了,“應該不是,席總來了有一會兒了。”
林城手撐在桌麵低著下巴,沉思了片刻之後,他唇角一勾,道“我下去看看。”
他順著手下指的地方走去,果然看到了獨自一個人坐在不起眼地方的男人,桌上也正如手下所說,還真是點了不少酒,他也不怕喝死他。
席錦琛從半桌子的紅白液體中抬起頭,淡漠的看了眼站在他麵前的男人,“好巧。”
男人單手插進西褲口袋,很是自然的在他對麵坐下,“不介意的話,在你這坐坐。”
他又自來熟的端過放在一旁的空杯子,自己給自己倒滿了一杯,朝席錦琛虛敬了一下,然後一口而儘。
席錦琛也不在意,眼中淡漠更甚,像是沒有什麼再能入他的眼。
喝了一杯酒,林城又自顧的給自己倒了一杯,不過,他沒有立刻喝下去,隻是握在手裡,輕輕晃動,“席總怎麼這麼有空,聽說席太太懷孕了,背著懷孕的妻子出來喝酒,這樣真的沒關係麼?”
席錦琛原本淡漠的眼眸忽的一窒,細細的打量著他臉色的表情,似是在分析他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挑著話來刺他,半響,他低低冷冷的笑了,“黎安希到現在都寧願住在那套不過幾十平米的單身公寓也不願意去住你的海邊彆墅,就這樣,你還有空閒來操心彆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