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其餘都已經走了”
段如瑕應了一聲,清荷才轉身離開,一個黑影從屋外閃過,嘴角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到了中午,團子才找到合適的衣裳,秦淮家宴的規矩,一定要穿紅色羅衫,且要勾勒螺紋,衣服難找得很,段如瑕穿上後,快速乘上轎子朝秦淮河趕去。
夜色深了,段如瑕才來到秦淮河邊,卻沒發現段府的船,細看才發現,段府的遊船已經到了江中央,段如瑕皺眉,似乎要重新搭船去那兒了。
“小姐可是段府三小姐段如瑕?”
正思索著,一個白發老翁劃船來到段如瑕身邊,段如瑕打量了他一陣,笑容溫婉,“正是,不知老伯可有事否?”
“有啊”老翁摸了摸胡子,“段府老爺讓我在這裡等著三小姐,讓我送三小姐上遊船”
段如瑕淺笑道,“既然如此,麻煩老伯了”
說罷,提起裙擺邁上了船,白發老翁眼中閃過一抹寒意,轉瞬間卻又無比溫和的讓段如瑕坐下。
清荷提步也想上船,卻被老翁叫住,“誒,姑娘,段老爺隻吩咐我要送三小姐去遊船,沒讓我送她的丫鬟!”
“這是什麼道理?”清荷氣急,“我家小姐如果遇到什麼不測,可如何是好,遊船上的小姐們也帶丫鬟上船啊”
“那我管不著”老翁鐵了心不載清荷一行人,“反正我隻載三小姐,時間不早了,如果再不出發,要誤了家宴的時間,小丫頭你可擔當得了責任?”
“你!”清荷剛想上前同他理論,團子拽住了她的衣角,“算了清荷,你看小姐也不反對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吧,這個老伯也不像是壞人”
清荷皺眉,看了一眼段如瑕,見段如瑕點頭應允,才很不甘心的下了船,嚷道,“你可要照顧好我們小姐,出了什麼事你也擔當不起!”
白發老翁不理會清荷,帶起草帽劃起槳,向遊船駛去。
段如瑕盯著那白發老翁的身影看了許久,笑容浮上嘴角,輕聲開口,“老伯在這裡擺渡了多久了?”
“啊?哦,不久不久,剛剛半月而已”湖上風大,白發老翁好像沒聽見,卻又笑了笑,大聲說道。
“可我見您技術似乎不好”段如瑕說著,船又偏離了方向,段如瑕眸色更深了,身體也緊繃起來。
白發老翁笑容不減,繼續道,“老朽擺渡時間不久,要不是因為家中孫子還要上私塾,老朽早就在家裡享福了!”
“是嗎?”段如瑕挑了挑眉,聲音有些壓抑,“可是您的衣裳下麵穿著的似乎是夜行衣……”
白發老翁笑容不再,依舊劃槳,段如瑕繼續道,“通常段府的家宴,所有下人侍女的名字都一定上過花名冊,有過畫像,像我今日晚到的現象以往肯定還會有,自然有準備好的下人,可是老伯的麵貌,為何我從未見過?”
“興許是三小姐記性不好”白發老翁笑曰。
段如瑕抿嘴一笑,“那就算是這樣,老伯可否解釋一下,為什麼這船上明明隻有你我二人卻陷下這麼深……”
說著段如瑕敲了敲座位,發出咚咚的聲響,“這座位底下似乎是空心的,可又為何……打了一個洞?”
麵對段如瑕的追問,白發老翁終於不說話了,眼中寒色一片,段如瑕揚起一抹冷漠的笑容,“那就容我猜猜,這空的位置下麵一定藏了人,為何開洞是為了方便呼吸……”
說完,段如瑕迅速起身來到船尾,船停在離湖心不遠處的地方,白發老翁放下手中的槳,笑著轉身,“三小姐,你還是太聰明了……”
座位上的木板被掀開,一個個黑衣人跳出,拿著劍盯著段如瑕,白發老翁揭下人皮麵具,扭了扭脖子,笑得一臉惡毒,“本想等到了遊船上再解決了三小姐,沒想到三小姐這麼聰明,竟然半路發現了端倪”
段如瑕沉默不言,盯著他腰間的玉佩,喃喃道,“月妃的人?”
黑衣人挑眉,“反正三小姐也要死了,我讓三小姐做個明白鬼,我們都是月妃娘娘的暗衛,隻是要我們殺你的不是月妃娘娘……”
“那是誰?”段如瑕後退了一步,問道。
“她說她叫鬼小姐……”黑衣人笑著答道,“好了,現在,三小姐可以死了……”
說罷,一群人運功上前,段如瑕眯了眯眸,沒有片刻猶豫,轉身跳入江中,黑衣人似乎早就預料到段如瑕會這樣,也一同跳入。
岸邊的清荷見這一幕,心驚肉跳,也顧不得什麼,立刻運功飛到船上,剛準備跳出湖中,湖麵被染成紅色,清荷當即愣住,心中冷然,跌坐在地上。
一個黑衣人從水裡跳起,飛到船上,見到失魂落魄的清荷,一劍刺了上去,清荷早有防備,三拳兩腳擒住那人,聲音鬼魅,“說!你們到底是誰!是誰讓你們來的!”
那黑衣人冷笑一聲,當即咬舌自儘,清荷鬆開他,就要往湖裡跳,誰知道又上來一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點了穴,動彈不得,被那人抱在懷裡,飛離了秦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