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見清荷如此剽悍,頓時屏住了呼吸,見王坤的目光都快要能殺人了,段如瑕依舊不慌不亂的坐在位置上,反複打量著她纖長的玉指,道,“王尚書若是再這麼瞪著本郡主,那本郡主隻好失禮,挖了您的眼睛了……”
不知為何,她這輕描淡寫一句話嚇得王坤馬上收回了目光,低低咒罵了一聲,咬牙切齒道,“段如瑕,今日老夫是來給你講道理的,你若是再對老夫不敬……”
“啪——”
他話還沒說完,段如瑕上來就是一巴掌,轉而囂張的挑了挑眉,“先把禮給本郡主行好了再說話!”
這一巴掌打的王坤那叫一個不服氣,可又能怎樣,他這身邊一群侍衛估計都擋不住身後那小小女子,權衡下利益,王坤決定耳後再討算這事,男子漢大丈夫,報仇反正十年不晚!
“臣……臣參見郡主……”
“沒聽見,莫非王大人沒吃早膳不成?”
段如瑕淡淡回擊,見他一臉屈辱,輕佻唇瓣,“怎麼,難道王尚書真沒用早膳?好說啊,晴空,你去十裡街那兒把本郡主給旺財的幾根骨頭給王尚書拿來,正好讓王尚書嘗嘗鮮,那可是我特地挑給旺財的好東西,便宜了王尚書你了。”
人群中幾聲悶笑,有幾人不敢笑,硬是憋紅了一張臉。段如瑕這臉打的實在是太響亮了,那狗食給王尚書嘗嘗鮮,還便宜了他,這話簡直能氣死人啊!
果不其然,王坤一噎,禁不住段如瑕這般羞辱,再加上他年紀也大了,氣急攻心,竟硬生生吐了血,一口噴在段如瑕淺白色的襦裙上。
“嘖,王尚書怎麼這麼不小心,本郡主這襦裙可是特地請人做的,如今讓你噴上了血,這還怎麼穿?清荷啊,這襦裙的價錢明日你彆忘了去王尚書的家裡去取了來啊……”段如瑕見他吐血,非但不關心,還叫丫鬟彆忘了問人家要錢。
這下子百姓們可都忍不住了,紛紛爆出幾聲大笑,有好幾個暗嘲王坤技不如人,被一個小輩生生氣吐了血。
這邊段如瑕羞辱,那邊百姓羞辱,王坤覺得這麼多年的臉都丟在這兒了,一口氣沒喘上來,嘎嘣一聲倒在了地上。
“呦,暈了?”段如瑕居高臨下瞥了王坤一眼,王坤還未失去意識,暗自得意,這下知道害怕了吧。
“既然暈了今日案子就彆審了,本郡主每日事情多得很。再說吧,還有,王尚書,身子這麼差禁不起氣就早些衣錦還鄉吧,彆哪日在金鑾殿吐了血,非但沒人救你,還丟了腦袋!”段如瑕冷哼著撂下這話,不疾不徐離開了京兆尹府。
王坤被她這話徹底氣暈了過去,暈倒前發誓他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想再看到姓段的,嘴真特麼毒!
尚書府
王坤被侍衛抬回尚書府時,尚書府的人紛紛錯愕不已,尚書夫人竇氏震驚道,“這……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爺不是給陵兒討說法去了嗎?怎麼……怎麼會落得這樣啊!”
“就是啊,爹爹到底是怎麼了?”王坤的女兒王瀾皺著柳眉,跟著母親問著,侍衛躊躇了一會兒,才將今日在京兆尹府發生的一切從頭到尾告訴了竇氏和王瀾,竇氏一聽,兩眼一翻,氣暈了。
王瀾急忙讓下人將竇氏送回彆院,張大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你說什麼?段如瑕把我爹氣成這樣的?你是說真的?”
“是真的二小姐,屬下不敢胡說。”那侍衛一本正經的說道,“段三小姐忒不講理,偏要老爺向他行禮,還說老爺沒用早膳,要把狗食給老爺吃,還要老爺儘快衣錦還鄉,彆丟了腦袋……”
“夠了!”王坤的長子王珂一拳將手下的桌子砸的粉碎,眼中滿是怒火,“這段三欺人太甚了,段清玄傷了陵兒不算,段如瑕竟然還出言侮辱家父,這筆賬我定要同他們姓段的好好算回來!”
“哥,我倒有一個法子。”王瀾挑了挑眉,王珂望了她一眼,道,“什麼法子?”
“京兆尹顧申和段如瑕是舊相識,定要偏袒,可爹爹是朝中的老臣,縱然段如瑕有再大的麵子,也大不過爹爹,不如咱們將這件事稟告皇上,罪上加罪,段府必定要完蛋!”
“好主意。”王珂眼中精光一閃,“就照你說的辦,明日我就進宮麵聖,到時候便要看看,段如瑕她到底要如何脫身!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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