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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天居裡
段如瑕身著白色衣衫,麵容若常,徐徐步入天居裡的雅間。
推門而入,季穹蒼已經等在房內,房內的圓桌上擺了一桌子的菜,段如瑕細心掃了一眼,意外的發現竟然都是那一日在天居裡二人碰麵時,一樣的菜,隻是變換了個位置,大致倒是差不多。
段如瑕在門口站了半晌,便聽聞季穹蒼啞聲笑了笑,“怎麼還不進來,既然同意跟著無極來此,到了門口才知道退了嗎?”
段如瑕幽幽一笑,帶了些許嘲諷之意,大大方方的進了屋子,身後的門也被瞬間扣上,迎麵一道勁風襲來,段如瑕卻不躲不避,季穹蒼一隻手扼住她的脖頸,將她抵在門上,眼底滿是嗜血之色,“段如瑕,你很好!”
“多謝誇獎。”他的力道不重,除了背部撞到門上有些疼之外,倒也察覺不到什麼,段如瑕也沒有那般脆弱,淡淡回應著季穹蒼,季穹蒼上下打量著她今日的著裝和臉上的神情,嘲諷的笑了笑,“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麵目,之前的,果然都是裝的!”
季穹蒼摩挲著段如瑕的脖頸,低著聲音問道“段如瑕,老實說,你是何時開始有了利用孤的心思,是在那一次馬車事件就開始的,還是在皇宮花園的那時候開始的!段如瑕,孤最恨被人利用,你可知已經觸碰到孤的逆鱗。”
段如瑕眨了眨眼睛,絲毫不掩飾麵上的諷刺之色,“被利用,隻能說明太子的眼睛還不夠精明,腦子還不夠靈光,若是太子真的聰明,就不會如此草率的就相信了我真的對你一見鐘情,你覺得,你哪裡比得上容七!”
“段如瑕!”季穹蒼低吼著打斷段如瑕,眼底有些許癲狂,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被段如瑕這般踐踏,他不肯承認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多情,自以為段如瑕喜歡他,而事實卻是,在段如瑕眼裡,他一點也比不上那個草包世子百裡無涯!
“你再怎麼喊我也是一樣,你太過自負,太相信自己,才會落得現在的下場,怪得了誰呢?”段如瑕勾起嘴角,不屑的搖了搖頭,“隻是現在你似乎也沒出什麼事,娶了我們西涼的一位公主,使得東邪和西涼聯姻,多好的事情……”
段如瑕說著,驀地頓了頓,啞然失笑,“瞧我這記性,忘了提點太子爺,回了東邪之後,記得看緊一些,免得,招惹了一頭的綠,那就有些不太好看了,對了,聽說太子爺早有未婚妻,也不知她在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在大婚之前合歡了彆的女人……”
“也不知道那大人對太子爺可有怨言——”段如瑕脖間一緊,原是季穹蒼已經收了手,段如瑕隻覺得呼吸一滯,胸膛微微起伏,臉上卻絲毫沒有懼色,掐準了季穹蒼絕對不會殺了她。
果然才不過幾息的時間,他便鬆開了手,往後退了幾步。
段如瑕撫著胸口咳了幾咳,嘴唇尚且有些泛白,脖間也印出了幾道指印。
“段如瑕,你是掐準了孤不能殺你,才如此放肆……?”季穹蒼笑出了聲,一把鉗住段如瑕的腕,“那你可知,反正孤已在你西涼丟了名聲,不如丟到底,月色正深,孤男寡女,與其帶回肖蕾那麼一個女人,把你一起帶回去想必會有不少的樂趣!”
季穹蒼緊盯著段如瑕,眼底翻滾著憤怒與嘲諷,卻毫無情欲,但段如瑕聽得出,他是抱了要報複段如瑕的心思的。
“哦……是麼?”段如瑕聲音微微沙啞,眼裡翻卷著冷色,便在季穹蒼暗道不好之際,一片薄如蟬翼的銀刀片架在了他的喉結之上,緊貼著皮膚,微微泛涼,引得他渾身都有些發冷。
“段如瑕,你敢……!”季穹蒼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我為何不敢?”段如瑕嬌笑著反問,“我殺了你,我的暗衛會除了無極,如此,誰知道我今日來找過你!”
季穹蒼定然是抹去了所有的痕跡,段如瑕的確可以在此殺了他。
季穹蒼舒了一口氣,他還是輸了一籌,算漏了段如瑕竟然會武功,竟然有如此清晰的思路,膽子也夠大。
不知何時,心底的憤怒已經散了去,帶了些許不知名的情愫。
——這般桀驁聰慧,高嶺之花一般的女人,足夠配得上他!
像是猜到了季穹蒼心底所想,段如瑕笑得極為不屑,“季穹蒼,旁的你還是少想想吧,且不說我已經有了容七那樣的好歸宿,就算我孤身一人,這輩也絕不可能對你生情!”
段如瑕的話讓季穹蒼有些無地自容,冷了冷眼眸,“那麼一個草包,段如瑕,你如此心機手段和樣貌,真的甘心?”
季穹蒼覺得,是個人都不會甘心,他和容七比算不得差的,若是比出身和能耐,他自認為至少要甩容七幾條街,可他沒想到段如瑕竟然會選擇容七而放棄了他,不但心有不甘,更是覺得荒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