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世毒妃!
馬車行駛到前方鬨市不遠,車夫才開始掉頭,前麵正好是個轉口,本來沒什麼事,馬車正準備掉頭,那路口竟然走出個女子,正好走到那馬兒身邊,那女子似乎也沒發覺到轉口有輛馬車,衝過來後正對著馬兒那碩大的眼睛,登時嚇得尖叫了起來。
車夫是極有經驗之人,本來可以利用韁繩控製住馬兒掉頭離開,卻沒想到那女子尖叫一聲,將拉車的馬匹嚇得蹄叫一聲,開始掙紮起來,前蹄高高抬起,正對著那女子的腦門,眼看就要踩下去。
外麵馬兒失控,坐在裡頭的段如瑕一頭碰到馬車的後壁,即使有絨布墊著,還是摔得一懵,清荷和晴空也錯不及防的倒在了椅子上,清荷察覺到有事,立即撩開車簾想要幫忙,卻瞧眼前一道身影閃過。
馬兒高抬的前蹄落地,身子抖了抖,便不再掙紮了。
車夫緊緊拉著韁繩,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若不是方才那位公子將那女子救下,恐怕現在就要出了人命了,馬車裡可還坐著一位金貴的小姐,他這前後都錯,還不是要進牢去。
那車夫穩住了車馬後,立即跳下馬車,對著那公子和女子連連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方才馬兒受驚,嚇著了這位小姐,是在下的不是,對不住對不住。”
“你的馬險些踩死我。”齊妙偎在身後人的懷裡,心怦怦跳,臉上漲得通紅,見那車夫下來道歉,才似是找到了台階下,順勢瞪著眼罵他“你在鬨市掉頭怎麼也不看清楚了。”
車夫麵上道歉,心中卻頗不是滋味,此地離鬨市可有一段距離了,況且分明是她毛手毛腳的突然從巷子裡衝出來,而且他分明已經將馬車控製住,是她驚叫下的馬兒抬起前蹄,這女子分明是得理不饒人。
想到馬車裡的段如瑕,車夫叫苦不迭,齊妙本來是想讓車夫付出些代價的,可一想到不能讓身後之人誤以為她是個心胸狹窄之人,便沒骨頭一樣癱在那人懷裡,對著車夫說道“算了,今日我不找你麻煩,你也長個記性,下次彆再這樣魯莽了。”
齊妙沾沾自喜,認為身後之人對他的印象定然是十分好了,卻聞身後之人無奈的對她說道“這位姑娘,可否請你先從在下懷中起來,男女授受不親,方才為了救人才唐突了姑娘。”
齊妙還沒答應呢,那人就強硬的把她拉出了懷裡,齊妙轉身望去,登時愣在原地,麵前男子生了一張極好的容貌,藍色錦袍謙謙有禮,唯有一點,這張臉及其熟悉,那日她入宮參加七公主的壽宴,此人便在其中。
他是七公主的五皇兄。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當朝皇子!
齊妙又驚又喜,立即俯身道謝“臣女多謝王爺,若非王爺救了臣女,臣女現在已經是命喪黃泉,王爺大恩大德,臣女銘記於心!”齊妙更想說以身相許,隻可惜她實在沒那個膽子。
段如瑕坐在車內緩了會兒,她聽得出齊妙的聲音,也聽得出肖鈺擎的聲音,段如瑕皺著雙眉,等齊妙道完謝才遲遲走出馬車,“原來是齊小姐和五王爺,有禮了。”
段如瑕朝肖鈺擎做了個禮,被清荷攙了下去。
齊妙不成想馬車裡的人是段如瑕,她素來是有些害怕段如瑕的,聲音小聲的說“原來馬車裡的人是郡主啊。”齊妙咬了咬下唇,“郡主,您這個車夫也太不小心了些,方才若不是五王爺相救,我便要喪生在馬兒蹄下了,您可要好好教訓一下這人,毛手毛腳的。”
車夫忍了齊妙許久,現在看她竟然還和段如瑕告狀,立即就忍不下去了,撲通一聲跪下,“郡主,小的是被冤枉的啊,方才小的調轉馬車,這姑娘直衝衝的從拐角衝出來,本來馬兒都好好地,這姑娘在馬兒耳邊一叫,馬兒才被嚇得失控,小的固然有不對之處,可姑娘不能將自己摘得一乾二淨啊。”
車夫本想說他毫無過錯,卻擔心扶了齊妙的麵子,隻好強說一半一半,總歸他不想去蹲大牢。
齊妙臉上一紅,“你胡說八道。”
段如瑕抬手順了順身後馬兒的鬃毛,說道“方才我在車內跌倒之前,確實聽到了齊小姐的尖叫之聲,在此之前,馬車十分平穩,齊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方才我已聽見老李向你道歉,你何必步步緊逼呢。”
人家都願意先跟你道歉了,此事本是你自作自受,彆人先跟你道歉你反而要蹬鼻子上臉,著實無恥了一些。
齊妙臉上通紅一片,心中對段如瑕儘是不滿,忽而想起身後的肖鈺擎,齊妙似是找到了主心骨,轉身問道“五王爺方才也在場,想必都看見了,王爺替臣女說句話吧。”
肖鈺擎眸色落在段如瑕的臉上,對齊妙的話十分不耐的回道“姑娘真的叫本王說?若是本王說了,恐怕姑娘今日的麵子就要掃地了。”
“我……”齊妙啞口無言,方才的騷動引來不少人圍觀,都對她指指點點,齊妙很想奪路逃走,卻舍不得放棄這麼好的接近肖鈺擎的機會。
肖鈺擎將目光從段如瑕的臉上移開,看齊妙的眼神從起初的不耐到溫柔的無奈,“既然姑娘並未受傷,何必要將此人逼上絕路。前麵不遠有個酒樓,姑娘方才受驚了吧,不如進去坐坐。”
“郡主也一道去吧。”肖鈺擎扭頭看向段如瑕,臉上的笑容溫潤如玉,平白叫人心生好感。
肖鈺擎身上的氣質比起太子來,更容易得人心,故而這些年中,百姓之間對肖鈺擎的口碑非常之好,甚至好過於太子,段如瑕不得不佩服肖鈺擎的偽裝之能。
“不了,我還要去太子府探訪一下太子妃,就不打攪五王爺了。”段如瑕不想和肖鈺擎在一起相處,這會讓她想起以前不好的回憶,她怕她會忍不住對肖鈺擎動手。
肖鈺擎不明白為何段如瑕會對他有如此之深的抵觸。
他自詡偽裝的天衣無縫,從未在段如瑕麵前露出過真麵目,比之那個經常看不上他的太子,他要好的太多了,可段如瑕對太子比對他更寬厚些,實在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郡主不知,太子妃今日一早便被皇後娘娘宣進宮去了,郡主現在去,恐怕也是要撲空。”肖鈺擎笑著解釋,“現在正值晌午,用完午膳後,太子妃也差不多回到太子府了,不若郡主就一道來吧。”
齊妙心中不滿肖鈺擎再三留下段如瑕,她更希望單獨和肖鈺擎用膳,可齊妙轉頭一想,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單獨和男子用膳似乎不大和禮數,而段如瑕身負婚約,身為皇上看重的郡主,和肖鈺擎用一頓飯應該是無事的。
齊妙眼睛一亮,立即說道“三表姐,你看五王爺如此盛情邀請,你就彆再拒絕了。”
“表姐?”肖鈺擎挑了挑眉。
齊妙笑道“回王爺,臣女名叫齊妙,是三表姐的遠房表妹。”
肖鈺擎看向段如瑕,“怎沒聽郡主提過?”
段如瑕瞥了一眼齊妙,冷冷道“她是臣女祖母庶出的妹妹家的孫女,往日裡不經常聯係,前陣子他們家搬出去了,就沒再聯係過,自然沒必要提起。”
齊妙將下唇咬出了血珠,待段如瑕同意和他們一起用膳後,便在後頭恨恨的盯著她。
段如瑕一邊分出心思和肖鈺擎閒扯,一邊也沒忽視身後齊妙的目光。
段如瑕著實好奇,肖鈺擎的確是喜歡在百姓麵前維持他溫潤如玉、謙謙有禮的形象不錯,可他從來也不做沒有回報之事,前世他救了她,是為了趁機打入段府,可他對齊妙一無所知,為何要救她。
難不成他是裝的?
段如瑕默默觀察著肖鈺擎對齊妙的態度,久了才得知,他確實是把前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段放在了齊妙的身上。
齊府因為齊睿的事一再頹然,可太子明顯沒有輕易放棄齊睿,齊睿的嗓子沒有全毀,還可以說話,太子仍是將齊睿看成了自己的謀士,可在齊府之中,齊睿的地位明顯下降,而齊謙的地位日益上升。
可以想得到,皇上取締了齊睿科舉入仕的資格,可並未取締齊謙的資格,齊睿的才華本來就是從齊謙那裡偷來的,齊謙若能科舉,齊家還是有一線生機。
段如瑕推測,齊睿沒被太子放棄,想必是喜不自勝的,齊謙怕是仍在幫他,可齊謙那人被逼急了,是個有野心的人,不可能甘心一直做齊睿的影子,既然他並未投靠太子,想必是有彆的打算。
肖鈺擎是個小人,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的確有幾分聰明,看人的眼光也不差,他能費心思接近齊妙,說不定是因為他察覺到了齊謙的能力。
若是齊謙站到了肖鈺擎的陣營,那相當於肖鈺擎會對太子的行動了如指掌。
段如瑕執起桌上的茶杯小酌了一口,心中默默想著。
因為齊雨的作死,讓齊家人的命運偏離了上輩子的軌跡,不過無妨,隻消靜觀其變,待敵人鬆懈之時,再狠狠的咬住他們的脖子便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