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桃花劫數多!
山裡的清晨,青草和著泥土的氣息,清新的令人忍不住迷醉。
天大亮時,大殿的香已燃了隻剩下半隻,木魚輕打,數十位寺內德高望重的僧人手持佛珠,口中低念著‘往生咒’,玄拓跪在圃團上,低首合十,虔誠的祈禱。
甚至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竟真的可以心無雜念,一心祈福。他不懂那些佛文,也聽不懂僧人們在念些什麼,所以隻獨自一句一句的默念著“南無阿彌佗佛”,或許這是為天堂裡的淑妃和母親秋芬唯一能做的事吧!
自幼喪父的他,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而母親終於在他長大之時選擇了父親,選擇了離開,這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而淑妃就在他想待她如親生母親,享受天倫時撒手而去,從今後這世上似乎再也沒了至親的人。
他身後的那條古道長而蜿蜒,芳草淒淒,殺機四伏,他隻求可以快樂逍遙的避走,而那紅毯儘頭的一方寶座最是他的不屑,隻是所有的人都不懂他,隻當他是那風流成性、仰看天下唯其所有的肅親王。
他是玄拓,他更是文澈。
想遊走的時候卻獨不舍她年少時的笑顏,那笑顏是他的蠱惑,他命定的桃花劫,便為了這一劫笑看江山怒,忍聽將士歌。
是佛語在施予暗渡,那紅衣僧人在腦中乍現。
“玄拓,你生在帝王家,就要為這江山社稷去奮力一搏,隻為那高高在上的是你的父親,你的輪回是你的宿命,你要完謝他對你的生。”
急急的腳步聲止在殿外,紅衣的僧人在迷幻間刹那抽離,仿似佛堂前的南柯一夢,卻真實的令人無法褻瀆一絲一毫。
“爺。”清福低喚。
退出肅穆的大殿,玄拓知道此刻的消息絕不適宜擾了這佛門淨地。
殿堂外,小僧人正打掃著地上的落葉,卻掃了又落,落了又掃,似悠閒又似辛勞。
主仆二人疾步走過回廊殿堂,終於尋得一幽靜的所在。
“說,何事?”
清福四望無人,輕聲道“爺,如今你不起事,彆人卻已是按捺不住了呢!”
“四哥嗎?”想來除了玄卓,也沒有人敢如此大膽。
“是,聽說最近聖上對他頗有微詞,許是太過驕奢了吧。”
早晚是他的位置,有必要這麼心急嗎?心裡默念,卻不能說出半句。
這樣的舉事,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又有多少勝算呢?
“清福,取紙筆來。”
為了婉菁,他終於要放手一搏了嗎?
借著玄拓的記憶,在清福的背上揮揮灑灑數十字。
兄親啟
弟母妃逝後,方知從前弟甚愚頑,弟之不孝,已是餘生的陰鬱,兄文韜武略,智謀遠勝於弟,定不會覆弟之後塵。
金戈鐵馬,瀟灑恣意,弟不計前嫌,隻孝為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殿堂朝賀時,弟將完璧歸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