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離開人民醫院後,你說接到保鏢的電話。”陸白緩緩抬起眼睛,看著他這個管家,“當時車禍途中,保鏢應該沒有時間打電話給你,他們打電話給你,什麼事?”
就像每一句話他都可以找出漏洞!
魏管家儘量壓下心頭的冷汗,“保鏢還沒說完,隻是說少夫人她——之後電話便斷了。”
陸白看著魏管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魏管家心頭越發汗得厲害了。
但陸白了解他這個管家,一如魏管家了解陸白,陸白用完餐後拿起酒杯讓女傭倒了一杯酒,“知道管家知情不報,是什麼後果麼?我可以扣你一年的工資,以及解雇你,這都算好的。”
“……"縱使高級管家,也心虛得咽了一下。
陸白微微晃著杯子,看著裡麵晶瑩的酒液。
這是從法國波爾多帶回來的酒,當時他和安夏兒的蜜月,就像這酒一樣美好。
“大少爺,目前,將注意力放在找少夫人上麵吧。”魏管家道,“……確實有點事,但是,沒有找少夫人重要。”
魏管家隻能這麼說了。
他不說,也是為了陸白好。
陸白不能再受其他打擊……
“安夏兒的事對我來講,都很重要。”陸白睨視了他一眼。
魏管家冒著冷汗,“大少爺……”
“說!”陸白猛地睜開褐盯著他。
一是受了一頓飯,二是被威嚇。
受到恩威並施的魏管家歎了口氣,垂下眼睛,“大少爺,我是怕你聽了傷心。”
“傷不傷心是我的事。”陸白厲聲道,“安夏兒的事,我不允許你們對我有半點隱瞞!”
魏管家無法再瞞下去,隻好全盤托出,“大少爺……菁菁說,在昨晚那場交通事故之前,少夫人在車上流血了。”
“什麼?”陸白臉色瞬間變了。
“但大少爺,菁菁說並不確定少夫人是不是流產了,隻是……”魏管家堅難地說下去,“在車上時,看到少夫人出血了而以。”
但一個孕婦流血了,離流產還會遠麼?
陸白手指握得發白,“所以他們想中途返回,是麼。”
“是。”魏管家歎息著。
“安夏兒不舒服,為什麼不通知我?”陸白抬起冷厲目光看著魏管家。
“菁菁說當時在立交橋上車子調不了頭,要立即返回也來不及了。”魏管家道,“保鏢得知情況,已經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了,但電話裡還沒有說什麼事,當時車禍就發生了,電話就斷了,之後我便打電話給大少爺你了。”
陸白緊握著酒杯,手微微顫抖。
餐廳安靜了下來。
陸白看著料理沒有吃一半的餐桌,沒有說話,半天,他拿起酒杯將一飲而儘。
沒有想象中的暴若雷霆,以及傷心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