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醉!
裴鑫去了多時,小桃方敢上前勸道“主子,這淚最傷身,若每日都是這麼個哭法,身子怎麼受得了?”她複又看了一眼念香手中的信說“您這樣怎麼對得起侯爺的藥,又怎麼對得起侯爺的??????”她本意後麵要說的是一個“心”字,忽覺不妥,連忙將後麵的話語咽下。
念香猛地愣住,也不去拭淚,任由它滴滴答答地落下來,伸手去拆那信,卻像是失了全身的氣力一般,竟連張紙也撕不得,還是小桃替她拆開,卻不敢看恭敬地遞到她手裡,她稍加遲疑才接過來,一眼掃去,不禁想,自己本也深知李煜大才,不但精通詩詞歌賦,而且通曉音樂,不想他竟也善書,看他顫筆樛曲之狀,遒勁如寒鬆霜竹,可見盛傳他作大字不事筆,卷帛書之,皆能如意,並非妄言之詞。
她一雙似水含愁的淚眼慢慢看那紙上竟沒有抬頭亦沒有落款,他隻是寫著“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竿綸,世上如儂有幾人?
本不該說,更不該寫,可這世上不該的事千千萬萬,偏生是那不該的卻又忍不下,自從在這宮中相見,今日是第一次喚你念香,怕也是最後一次,深知規矩立法不容,即便你我心胸坦蕩,也敵不過旁人猜忌,喚這一聲你的名諱算是我冒昧了。
那一日恕我多言,卻隻因你真心相待,自肉袒出降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將生死拋開,但你對我所說,為我所想,卻是這深宮裡難得一見的情義。
你既與人真心,我亦托我心意,你本是個聰慧之人,又怎會如此自尋煩惱,一個人的心能有多大,淚又能有多少,禁得住你這般折磨自己??????”
念香哪還看得下去,隻看到他說你既與人真心,我亦托我心意一句時,那淚早已一串串滴落在那信紙上,淚水慢慢濕了他寫下的字,墨跡便隨著滴滴的淚珠一點點暈開來,像是四散逃離的憂愁衝撞在字裡行間,倒更叫念香心疼不已,她把那信捧在懷裡,卻不知此刻揉碎的是那滿紙的真言還是自己那顆易碎的心。
“皇??????皇上,主子,皇上來了。”小桃磕磕巴巴地似是給念香在報信。
念香也是一愣,今日他怎麼這個時候就下朝了,也顧不得臉上還有淚,忙把手裡的信塞在自己平日做些針線女紅的匣子裡,剛剛放好,那趙匡胤就滿臉帶笑地進來,見她淚珠掛滿全臉,臉上頓時變了顏色,將她臉一抬問道“香兒,這是怎麼了?難道又有人欺負你?”
念香不言,隻是搖頭,他怒氣卻是更盛,一聲吼道“來人!”
頓時,當差的人跪了一地,都不知何事惹得皇上動怒,一個個全都屏氣凝神,卻聽趙匡胤大聲質問“何人惹了娘娘生氣?她為何又哭了?”
眾人哪答得上來,隻得低頭聽他訓話,念香這才拭淚道“誰又說是他們招惹的我?皇上何苦上來就罵人,倒顯得是臣妾嬌貴。”說著,也不待趙匡胤答言,便示意小桃領著眾人下去。
趙匡胤佯裝仍是帶著怒意,一步步向她走來,及近才似笑非笑地反手將她身子一拉,她整個人站不穩,他便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她的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那溫暖的感覺瞬間將她所有的冰冷融化,隻化為一汪潺潺的水流,她就那麼靠著他,好久才說“這樣真好。”
他不說話,隻是享受著她在懷中的感覺,仿佛此刻的寧靜也是一種恩賜,他的手慢慢撫過她的臉,輕抬她小巧的下巴,將那秀臉捧在掌心裡,四目相對,溫情流動在兩人的眼眸之中,沒有任何的情話,卻覺無言情更濃。
他的目中滿是不舍,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才能讓她永遠地開顏,那一滴滴的淚,一縷縷的愁為何總是纏繞在她的臉上,他甚至恨自己的身份,若不是帝王,他便能與她天天相伴,再不離一時半刻。
這偌大的後宮,他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貪戀,他要的隻是心之所屬,他要的是一個家,一個深愛的人,弱水三千隻取一瓢,可於他卻是件千難萬難的事,若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情愛也要夾雜著政治,夾雜著爭鬥,夾雜著陰謀,便成了普天之下最可悲的事,而他卻不幸地成為了那天下最可悲的人。望向她,她的眼中還掛著晶瑩的淚,卻更把那漆黑的眼眸放大了許多,他越看越是不忍,蹙著眉道“你真是朕的冤家。”
念香愣了好一會兒,才乖巧地輕踮起腳尖,柔軟的唇輕輕覆蓋在趙匡胤的嘴上,不待他有任何反應,她便將手臂環繞著他的脖子,她的手若有若無地撫摸著,卻又似乎不得要領,僵硬地像是在瘙癢,又似乎是捏著他的筋骨。
趙匡胤壞壞地一笑,卻學她的樣子將手伏在她的脖子上,慢慢地滑動,從她的頸窩一點點向前,沿著耳廓上上下下地移動,圈圈點點的動作來來回回進行著,直到她眼裡的淚化作一灘水霧般的迷蒙,他卻更加放肆地捏著她的耳垂,嘴裡卻說“讓朕看看香兒有沒有福氣。”
他真將頭向她靠過去,卻不是拿眼看,而是湊過來嘴巴,沒有征兆地輕輕咬在她的耳上,她嚇了一跳,那口中的尖叫聲還未吐出便被他用那溫暖的唇堵住,他的舌肆意地在她的唇齒間遊走,她吃力地應付著,卻覺得他每一次的動作都醞釀著更大的幅度,直到他低喘著說“你也不主動些?”
她睜著那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傻愣愣地不知所措,卻意外地感覺到他一雙手也不安分起來,那手在她的衣領處尋覓,卻因為冬日裡穿的衣服多,而找不到入口,她依舊傻傻地,卻見他一皺眉頭說“你傻啊?”
他的動作眼見更加地過分,她卻輕推著他,可憐兮兮地低語著“有人,有人,彆這樣??????”
他不屑於她使得這個小伎倆,卻更加磋磨著她的臉說“你既然招惹了朕,難道還想半路跑掉?哪有這麼便宜的,彆推三阻四的,他們知道朕在這,誰敢進來,不想活了?”說著更是把她用力揉巴著,她又不敢言語隻是忍著。
他將她緊緊地抱著,恨不得嵌在自己的身體裡,滿口的熱氣呼在她的耳邊,弄得她癢癢的,她忍不住說“彆,癢??????”
他卻說“就是要你??????”話沒說完,他的手卻已解開她衣服上的扣,羞得她忙是掩上懷,急急地向後退去,他卻一把抓住她說“隻是看,不碰。”
她嬌嗔嗔地說“九重可要守信,隻準看。”卻說完便已後悔,他的目光似燃燒一般灼傷著她的身體,他不動卻比動還要可怕萬倍,此刻的他隻是圈著她的身子,真的一動不動,而她卻覺得整個身體都在莫名地顫抖,她輕咬銀牙,微啟唇瓣,那目中水潤的像是湖畔的露珠,似帶著那滿湖的春潮,卻有著自己的清澈。
他攬住她的腰肢,眼底慢慢地笑開來,他死死地盯著她美妙的曲線,卻不再造次,隻把她看得臉紅耳赤,嬌喘籲籲,他才靠近她耳邊說“現在,還是隻要朕看嗎?”
“拜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王美人??????”門外響起小桃的聲音,她不知該怎麼回稟,隻是大聲地想讓裡麵的皇上和主子心裡有個準備。
念香嚇得想趕緊離開趙匡胤的懷抱,卻覺得他環繞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更加用力了,她不解地看著他,小聲說“皇上沒聽見?太後都來了,這白日裡宣淫又是一件罪過??????”
他卻笑的更加的狂邪,似乎找到了更有趣的事一樣,他用嘴堵住她要說的話,將她向後麵的浣洗室推去,他們的步伐淩亂不堪,可心中的欲望卻無故被擴大了數倍,仿佛越是做不得就越有趣。
他的吻漫天地向她襲來,他聽見外麵眾人進來的聲音,他聽見太後說“你家主子呢?不是說在嗎?”
小桃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她也納悶,明明兩個大活人怎麼就不見了呢。
“太後,念香不在,咱們先回去吧,您老人家身子剛好,回去也該吃藥了。”趙匡胤知道這是皇後說話呢。
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他瘋狂地侵襲著她,她的美麗讓他顫抖,他猛一下吻住她胸前的敏感處,她無力再說什麼,一聲低訴般地剛要發出,卻被他用舌抵住,他笑著,似乎在說,傻瓜,你要他們聽見嗎?
她咽下聲息,卻覺得他一步步地逼近,而自己卻在一步步地後退,直到他們慢慢靠近她洗澡用的浴池處,他瘋狂地吻著她,而她也貪婪地接受著那份狂熱,不知何時他們早已滾落在池邊,念香的背部慢慢浸在水中,他們就這樣一半地一半水地癡纏著,她身體裡的溫潤更加刺激著趙匡胤的衝擊,他的力道慢慢變成一種無聲的愛語,一聲又一聲的宣誓著他的愛,他們的對峙是那樣的瘋狂,念香的眼輕輕地合攏,此刻,外麵的一切都已不在,她的頭腦裡也不再有任何人的影子,她的心裡,隻有他,隻有這眼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