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堂屋被蟲蛀得不成樣的木門,施小蝶帶頭走了進去,狹小的屋內擺著一張老舊的布藝沙發,一張木質小方桌,對麵有一台黑白電視機,除此之外,也就一個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老式冰箱。
在燕京這樣的大都市裡,如此簡單老舊的家具陣設,或許已經不能用簡陋來形容了。
淒涼。
嗯,這個詞可能更貼切一點。
劉浪倒是並不怎麼在意,他以前生活在山裡,環境比這兒還要惡劣,連電視都沒有。
並非是他家買不起,而是按照他老爹的要求,學習醫術,修習武功和算命等等,都需要一個清靜自然的環境,最好不要受外界乾擾。
所以在山裡的時候,彆說電視機了,連收音機都沒有一個!
施小蝶指了指沙發說道“把我媽放沙發上吧,一會兒我扶她進屋。”
“阿姨住哪間屋?”
劉浪卻是說道“我直接送她進屋吧,省得一會兒你還要折騰阿姨,她也怪難受的。”
“這……”
蘇慧和施小蝶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蘇慧點頭道“好吧,就是右邊亮著燈的那屋。”
劉浪二話不說,背著蘇慧轉身就進了右邊的屋子,一進屋就看到裡麵的床上,半躺著一個麵容消瘦,神情頹廢的中年男人。
他這一進去正好迎上男人疑惑的目光,好在這廝處變不驚,已經猜到這多半就是施小蝶癱瘓在床的父親,禮貌的笑著打了聲招呼“叔叔好。”
“哦好,好……”
施正飛有些茫然的應道,自從他殘廢之後,連親戚朋友都沒幾個會來看他,躺在屋裡這些年,他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人叫他叔叔,也不記得多久沒跟老婆和女兒之外的人說過話,整個人仿佛與世隔絕,好像他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似的,四周隻有沉悶孤寂。
生活似乎對他沒有了什麼太大的意義,無非就是吃飯,睡覺,然後隨著時間慢慢流走……等死而已。
這個時候忽然見到一個對他很客氣的小夥子,施正飛落寞消瘦的臉上,也微微泛起一絲久違的笑意,隻是疑惑的目光卻投向了蘇慧。
劉浪剛把她輕輕放到床邊坐下,蘇慧就說道“小浪啊,這是我家老頭子施正飛,也就是小蝶的父親,你叫叔叔算是叫對了。”
劉浪笑了笑沒吱聲,緊接著蘇慧又對施正飛道“今天遇到一群人砸攤子,要不是小浪出手把他們趕走,我和小蝶就回不來了,還把我腿都骨折了,也是小浪幫我接好的,走不動道,也是小浪送我們回來的,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哦?”
聽妻子這一通說下來,施正飛也不由很是詫異的打量了劉浪一眼。
就這小身板兒也打得過流氓?還是一群?
沒覺得哪裡像骨科醫生啊,還能替人接骨?
這一打量下來,施正飛不由得很是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今天真是多謝小兄弟了。”
施正飛笑著道了聲謝,又很是唏噓的道“自從我這雙腿廢了以後,家裡也沒個男人扛起一片天,害得她們母女倆受了不少苦,唉……”
聽他這麼一說,蘇慧也忍不住歎了口氣“有什麼辦法呢?這都是命啊,誰讓咱們家命苦呢?”
施小蝶正好走進來聽到父母的話,很是動情的安慰道“爸,媽,你們放心,等我大學畢業之後,一定努力賺錢,找名醫將老爸的腿治好,也讓咱們家過上好日子。”
老兩口雖然知道這隻是個美好的願望,能不能實現還是個未知數,但麵對女兒的一片孝心,還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苦了你了孩子。”蘇慧很是心疼的道。
自從施正飛摔斷雙腿之後,施小蝶就跟著家裡受罪,吃也吃不好,穿也不像其它女孩子那樣五花八門,就幾身簡單的衣服,在外麵和學校,肯定會被一些富家千金看不起,隻是她一直沒說而已。
還在上學就肩負重擔,定下了這麼大的一個目標,壓力不可謂不小,老兩口身為父母當然很是心疼。
整個氣氛有些壓抑,對於他們一家的淒慘遭遇,劉浪很是同情。
而施小蝶又是他在燕京第一個真正的朋友,遇到的麻煩又正好是他可以解決的,所以劉浪緩緩站直了身子,看著施正飛很是認真的說道“叔叔,我家祖傳的針灸手法,專治各種骨科疑難雜症跌打損傷,不如讓我給您看看?”
“又是祖傳?”
施小蝶和蘇慧同時出聲,看著劉浪很是不確定的問道“你叔叔這是多年前摔斷的,可不是一般的骨折,你真有辦法能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