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
她的身上又開始痛了。
隻是這一回她身上的痛已經不是在她的腳踝上,而是轉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梅香在那隻鴿子上做了什麼,孟芯兒現在終於明白了。
那張字條就是要告訴那個砍樹的人,讓他將位置從樹根而移到樹腰。
孟芯兒刹那間就慘白了一張臉。
她不怕痛。
可是孩子會受不了。
那樹皮其實很薄很薄的。
那把玄鐵劍又是那麼鋒利。
天,她的孩子。
“梅……梅香,你放過我的孩子。”兩隻手一起放在小腹上,她甚至想讓那劍砍著的是她的手,而不是她的小腹。
“孟芯兒,我可是什麼也沒有做,我也沒有碰你的身體一下,所以,我對你的孩子沒做過什麼,你也不必說要我放過你的孩子。”梅香漫不經心的,那眼神總是閃過一種似有若無的怪異。
“你……”孟芯兒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了。
可是關於那株樹她真的不能說出一切。
“啊……”又是一劍揮去。
孟芯兒真的要瘋了。
痛。
現在她身上的痛不止是皮肉的痛,竟是連著心的痛。
因為,那連帶著的是孩子。
小腹中,胎兒仿佛已經感受到了那一下下的擊砍,小家夥一點也不乖了,他的小手小腳都在踢蹬著,他在抗議這樣的痛。
他還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
這麼小的胎兒,甚至還沒有出生。
可他卻遭受了這樣的擊砍。
隨著胎動,隨著身體的痛,孟芯兒的身子已經搖搖欲墜,她再也站不住了。
扶著椅子的扶手緩緩的滑倒在地上,全身都是無力。
可門外,歐陽永君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
孩子,隻怕真的保不住了。
真想他回來呀。
她不想孩子有事,她也不想死。
她想問他,他的心裡是不是曾經有過她?
也想知道,他會不會要這個屬於他的孩子?
忍著巨痛,轉首望著窗外時,那天還是藍的,雲彩也還是雪白雪白的。
可她的世界裡卻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