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慘淡,如同半口氣就能夠吹滅的蠟燭。
布偶娃娃頭上的布條在隨風飄動,風明明不大,卻是將那布條吹動的嘩啦作響,如同在狂風中即將被扯裂的旗子一般,是那般的響亮。
更瘮人的是這布偶娃娃竟然好像在對眾人笑,那嘴角似乎會張開。
“去它媽的,不就是一個破布偶麼,擺在這裡嚇唬人,老子就先滅了它!”
咣——
一個小弟站出來,直接衝這布偶娃娃扣動扳機,緊跟著鏗的一聲,子彈打在布偶娃娃旁邊地麵上,一時間砂石飛濺,沒有傷到布偶娃娃絲毫。
開槍小弟愣了一下,他可是正兒八經從部隊裡出來的,眼前這距離不過二十餘米,這麼近距離如果都打不中,那他隻配在部隊裡喂豬。
可他並不是喂豬的,相反他曾是那隻部隊裡的精英特種兵,立下過戰功無數,退伍之後的評級是四星半特種兵,這成績足夠傲人。
彆說二十米,二百米的設計他也不在話下,就算手槍的精準度有限,可此刻眼前這隻有二十米,二十米啊!!!
開槍小弟不服氣,馬上接連扣動扳機,又是一頓‘咣咣咣’的射擊……
直到槍裡一梭子子彈全部打完,布偶娃娃依舊穩穩端坐在那兒,再看它旁邊的地麵,已經被接連的子彈給出了一片坑坑窪窪,可就是這樣,這布偶娃娃仍舊沒有被傷到分毫,依舊穩穩坐在那兒。
“老子就不信了!”
開槍小弟直接就發了狂,從腰間掏出匕首衝上去,中間用匕首剌破左手中指,讓腥紅的鮮血彌漫在刀刃上。
民間有傳說,男人左手中指血能夠破除一切邪祟。
開槍小弟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布偶娃娃前,手中刀子揮起劈下,然後就聽嗤啦一聲,直接將布偶娃娃的腦袋給砍下來了。
布偶娃娃腦袋掉下來,在地上滾落了兩圈之後,滑進旁邊的草叢裡。
“哈哈哈!”
揮刀小弟興奮的大笑起來,回過頭向劉浩男以及其餘眾人看過來,一臉得意,“怎麼樣,我這一刀劈下來,管它什麼邪祟呢,我看這個東西放在這兒就是個擺設,故意來唬人的,實不相瞞諸位,我還是個處男呢,這處男童子血可是比一般的血要陽剛得多。”
劉浩男和身後的一乾小弟這時候也暗暗鬆了口氣,就準備繼續上前,一個個心中也都在想,難不成是虛驚一場?
其餘人這麼想,但劉浩男卻不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這血腥味道是那麼濃烈,如同直接鑽進心裡。
同時,這血腥味道又是那麼熟悉,好像與數年前所經曆過的一樣。二九
他當年之所以能從那一場屠殺中逃出來,不是他本事有多強,而是他一頭紮進海裡,恰好碰到了一股暗流,那股暗流救了他一名。
“等等!”
劉浩男抬起手想要攔住眾人,可眾人這會兒不聽他勸,都覺得是他剛才太過敏感了。
而就在這十餘名小弟徹底放鬆警惕的刹那,忽然剛剛揮刀小弟身旁那個斷掉腦袋的布偶娃娃,脖子處一股濃烈的鮮血噴湧出來。
這鮮血來勢極其猛烈,一下子竟噴了能有半米高。
這布偶娃娃總共也就三十多厘米的高度,怎麼可能一下子噴出這麼多血?
而且這血噴出來之後,竟然還冒著騰騰熱氣一般,現在是盛夏天氣,怎麼可能會冒熱氣?除非這血……
嗤啦!
就在眾人錯愕愣住之際,一滴血落在了揮刀小弟胳膊上,伴隨著一聲如同燒焦的聲音,就見這小弟的胳膊上出現了一個大窟窿,一股子濃烈惡臭的氣味兒彌漫,這小弟頓時疼的嗷嗷叫,捂著胳膊掙紮慘叫,而後摔倒在地,在地上來回打滾,看起來極其淒慘。
其餘小弟們想要上去幫忙,可眼看這個情況,根本沒人敢上前去。
布偶娃娃脖子處噴出的鮮血,就好像沒有儘頭一般,一直在瘋狂噴湧。
“救,救我……”
揮刀小弟躺在地上來回掙紮,痛苦讓他看臉上的肌肉猙獰扭曲,並且他胳膊上那個黑色大洞,還在以肉眼可見速度快速糜爛,也就短短幾秒鐘功夫,整個胳膊都快要爛斷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往後退。
“快,快殺了我……”
這小弟不再呼救,而是祈求讓劉浩男等人衝他開槍,結束這難以抗拒的痛苦。
而這時那布偶娃娃脖子向外噴出的鮮血戛然而止,緊跟著一個黑黢黢如同老鼠一樣的東西,從脖子斷處躥出來,奔著揮刀小弟的喉嚨就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