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咱們一起去。”
梅傾歌皺眉說道:“你的傷還未好,就留在府中歇息吧。”
“我要親眼看看,究竟是不是她。”
崔玉掙紮著站了起來,風二娘隻得伸手扶住。
三人步履緩慢,一路來到了山門口,遠遠便看見了一個身穿素蘭羅裙的女子,頭上簡單的挽了個髻,鬢邊簪了兩朵藍色的珠花,正是齊雲芷喜歡的顏色。
看著那張被風霜浸染的麵孔,梅傾歌不由一陣驚喜,她快走幾步,一把將齊雲芷抱住。
“二師妹,真的是你!”
齊雲芷也一臉激動地抱住了她。
“大師姐,你果然離開了風刃崖,當真是太好了。”
心中的嫉恨卻又多了幾分。
十幾年過去,這賤人非但未老,反而還更年輕了,上天為何要如此厚待她。
不但給了她靚麗的容顏,如今你又給了她府主的大位,這一切,本來都該屬於她。
無論武功還是智謀,她都不輸梅傾歌,老天爺為何如此偏心?
既然如此,她更要讓梅傾歌與賀淵鬥個你死我活了。
唇角的冷笑一閃而逝,齊雲芷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她用力的抱著梅傾歌,聲音哽咽的說道:“天可憐見,讓我有與大師姐有了重逢的一天,這些年,師姐受苦了。”
梅傾歌輕輕地拍著齊雲芷的後背,回想師姐妹四人一起修煉一起玩耍,眼眶亦是一片通紅。
“雲芷也同樣,如今你能回來,實在是太好了,咱們姐妹四人,可以共同執掌紫府,將紫府金閣,發揚光大。”
崔玉和風雲麗也上前抱住了兩人,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時代。
四人訴說了一番離彆之苦,便扶著崔玉回到了接天峰。
“崔玉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
齊雲芷一臉關切地問。
崔玉苦笑了一聲。
“這件事說來話長,都是我咎由自取,不提也罷。”
她咳嗽了一聲,又問:“聽聞二師姐這些年一直在銀城,可是真的?”
齊雲芷立即想起了殷青璿,遂點頭道:“確實如此,當年我以為大師姐重傷不治,一怒之下,便去銀城找賀淵報仇,不想最終還是不敵他,被他打成了重傷,瀕死之際,被銀城的一對老夫婦所救,便化名改姓,留在了那裡,等待報仇的機會。”
她攥著拳頭,一臉憤然的說道:“我裝成了獨眼老仆,混入賀淵的府邸,奈何這麼多年賀淵這武功非但沒有倒退,反而進境極大,我不敢貿然出手,隻能暗暗等待機會。”
齊雲芷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此人心思歹毒,風流成性,非但從來沒有念過大師姐的好,反而又另結多個新歡,當真是個薄情寡義之輩,甚至多次說,女人如衣服,用過皆可脫,甚至還在酒後惋惜過,說他的手下太過沒用,沒能一舉殺死大師姐。”
聽到這話,梅傾歌的臉色霎時白了。
她雖然口口聲聲恨著賀淵,心中卻一直保留著一絲希望,隻要他能隨便哄騙自己幾句,她的怨氣就能削減一大半,如今聽到齊雲芷的話,一顆千瘡百孔的心,頓時龜裂成了無數碎片。
若非有這一絲念想,她恐怕早就自絕在了風刃崖,如今親耳聽見,不由萬念俱灰,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嘯。
“賀淵,你這個卑鄙小人,我梅傾歌定取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