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用瀝青做成的黑色雕塑,隻有那一雙雙眼睛還能證明自己是活物。
“他們又來了!”
“天哪,這些可惡的惡魔!”
這時候,有幾十名附近部落的索多尼土著居民出現在海邊。
他們瘦骨嶙峋,衣不蔽體,用土語咒罵著遠處的船隻,含淚撈出那些海鳥。
他們把那些水鳥浸泡在洗滌液中,想把它們身上的油汙洗掉。
但這十分困難,油漿和羽毛死死地粘在一起,稍用力羽毛就和油汙一起一片片掉下來。
這些水鳥大部分還是死了。
幾個光著脊梁穿著花褲衩拖鞋背著老式步槍的精瘦黑人,有的憤怒地手舞足蹈,不住地叫喊與辱罵。有的朝著迪森他們的艦船群開槍。
但雙方距離十幾海裡,遠超步槍射程。
子彈射出千米不到的距離就無力地落在了一望無垠的海水中,驚不起絲毫波瀾,更傷害不了迪森上校他們一根汗毛。
根本沒人理會他們,垃圾繼續傾倒。
海麵上飄滿垃圾和死掉的金槍魚、龍蝦與對蝦,發出濃重的臭味。
“法克油!”
“法克油媽熱!”
黑人兄弟們怒火中燒,以最簡單的英語表達他們的憤怒。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一個身材乾瘦,約莫十三四歲的孩子,抱著一隻死掉的海鳥,無助地哭了起來。
每次擦下眼淚,就在臉上留下大片臟汙。
他渾身長滿流著濃水的毒瘡。
這是因為海水汙染飲用水源和食物,讓他感染多種怪病。
但相較於身體的痛苦。
眼睜睜地看著原本被當成“糧倉”的近海被汙染的無助和痛苦,則更加痛徹心扉一些。
“巴布魯,你願意和我們一起戰鬥嗎?”
一位滿頭花白頭發的老者慈祥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看樣子也是個部落酋長之類的人物。
“辛巴爺爺,我願意!我要殺掉他們!”
巴布魯拳頭緊握,咬牙切齒地道。
“光榮的索多尼海盜,要和他們拚命!守護我們的領海和糧倉!”
“索多尼的孩子們,行動起來!我們要保護我們苦難的祖國!太初會保佑我們!”
辛巴振臂高呼。
隨著他一聲令下,大家立刻行動起來了。
黑人青年們從樹林裡扛起幾艘貼滿了塑料膠布的橡皮艇,放進水裡。
他們跳了上去,拚命地劃動木漿。
巴布魯手捧一本封麵印刷著薑天肖像照的古經書,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