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希抵達濘江分局的時候,李福林就已經帶隊將案子查的清清楚楚。
就是曾虎明指使的,假警服也是曾虎明提供的。
所以,曾虎明一下車,就直接被帶進了審訊室。
曾虎明比想象中的乾脆。
當蘇希坐在他對麵,他直接承認了:“是我負責的拆遷工作,是我想出的主意。我認為可以通過警方的力量讓他們屈服,攻破他們的心理防線。當他們知道連警察都不幫他們,還要毆打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會放棄阻攔。”
曾虎明的坦誠讓蘇希出離了憤怒。
曾虎明這樣的行為,是在抹殺警察的公信力。是在將公安和政府擺在架子上火燒炭烤。
他們要是成功了,天南市公安,天南市政府得蒙受多大的損失。
光是這份人心,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修複。
蘇希捏緊拳頭,他問道:“你當時采取這樣的行動,有沒有受到彆人的指示。”
“沒有。”曾虎明說:“我是專門搞拆遷的,我有現成的方案。”
“那當時在場的政府部門工作人員沒有阻攔嗎?”蘇希繼續問道。
曾虎明說:“我們不在同一個地方。而且,他們為什麼要阻攔呢?蘇市長,如果你是淮江區區長,你會阻攔嗎?他們的任務是趕緊投入開發。有人做臟活累活,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就好像現在,您把我們抓起來了,他們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曾虎明這句話倒是說的很有道理。
隨後,蘇希詢問他‘作案’的詳細細節。他交代了假警服是從哪裡買的,手下人是在哪裡換的衣服,如何開始的行動,以及挖機那邊是怎麼打配合的。
曾虎明一五一十的交代。
他似乎仍然沒有將這件事情嚴肅看待,他內心裡認為自己坐幾天就能出去。
對他來說,坐牢等於回味青春了。而且這些年吃得太好,導致身材太胖。進去蹲幾天,剛好調養身體,去一去油脂。最重要的是,蘇希加入進來後,拆遷變成了老大難。他樂於進去躲清閒。
這時,蘇希站起身來,他遞給曾虎明一根煙,順嘴問道:“曾虎明,你認識方和平嗎?聽說他是個賭鬼。”
曾虎明叼著煙,蘇希給他點了個火。他吸了一口,笑著說道:“方和平確實是個賭鬼,在天南輸了個遍,又去澳都輸了好幾億。他們這些企業家,就是靠著賭性起家的。所以,總認為自己一定能贏。其實,賭博這個東西,你隻要玩,就一定輸。我當年開賭場,就從不自己下場……”
曾虎明說到這兒,下意識的抬頭看了蘇希一眼。
蘇希仿佛沒聽見似的。他說:“我覺得吧。方和平應該是通過賭博的方式往境外轉錢,把資產都轉到國外去。他這種老板,不可能愚蠢到,輸的傾家蕩產?”
曾虎明一聽這話,頓時眉毛一提,他下意識罵了句:“媽的。”
蘇希問曾虎明:“方和平該不會也欠了你的賭債吧?”
曾虎明說:“蘇市長,彆套我話了。他確實欠了我一些錢,但不是賭債。我不碰賭的。”
“那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蘇希問:“他這個人對這個紡織廠案很重要。”
曾虎明搖搖頭:“不知道。我們都在找他。可以說,天南很多人的身家性命都係在他身上,尤其是那些供應商,拿著商票不知道該找誰兌。有人甚至說了,要花五百萬買方和平一隻手。這個畜生著實不地道,要不是蕭總的手腕高,還真被他坑了。”
說到這裡,曾虎明又說:“蘇市長,你應該將方和平抓了。這個人才是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