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驅!
你究竟是誰?
其實這個問題在姚虎徹看來,是一個很蠢的問題。
對麵的那個家夥,還是能是誰呢?
‘奧丁’的麾下‘英靈殿’中的複仇陰影,殺死盧飛鐵夫婦的凶手,他恨不得將其生裂的能力者。
是敵人,需要死掉才能讓世界更清淨一點的渣滓——他一向認為,隻要知道這一點就好了,其他的話也沒必要多說。
隻是在有的時候,就算是會顯得很蠢,但是為了印證心中的猜想,這個問題也還得問。
“你究竟是誰?”
消瘦的黑影似乎笑了起來,揮了揮手中長達七十厘米的細薄刀鋒“‘虎徹’先生,你是真的沒有看出來幺?”
他低聲笑著,舉起在月光之下折射寒光的刀鋒“就算是看不到我的臉,你也應該知道這個是什麼啊?”
看著姚虎徹瞬間怒極的神色,他冷笑著收起了刀鋒“今晚就到這裡吧,老朋友,再見。”
最後的‘再見’兩個字,他說得尤為清晰。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宛如幽魂一般無聲的後退,融入黑暗之中,再也尋找不到。
停留在原地,姚虎徹猛然看向身後的黑暗,高聲說道“阿蛇,不要開槍!”
追擊的腳步戛然而止,很快,阿蛇就提著沉重的狙擊槍從黑暗中走出,眼神疑惑。”
為什麼不能開槍?
他很想這麼問,在那一瞬間,他確實鎖定到敵人的身影,隻要扣動扳機的話,一切就都結束了。
可是姚虎徹的命令卻令他錯失良機。
從來對他都深信不疑的阿蛇並沒有生氣,隻是疑惑。
“因為開槍的話,被子彈殺死的,不會是他,而是你。”
姚虎徹向著看懂了他的疑問,低聲喘息著說道“他是故意被你鎖定到的。”
阿蛇愣了一下,走上去給他包紮傷口,不可置信的問“那個家夥究竟是誰?”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姚虎徹從懷裡的銅管中抽出一根雪茄,粗暴的咬掉一頭,拿著打火機點燃。
在雪茄明滅的微弱火光中,他嘶啞的笑了起來“嘿嘿,掌握著‘哀哭之刃’的,還能有誰?當然是你的‘前任’啊!”
阿蛇的包紮動作驟然停頓了一下,眼神驚懼“不可能,那個奧丁的義從竟然是……”
“沒錯。”姚虎徹看向黑影消失的方向,複雜的笑著“如果我是‘虎徹’的話,那個家夥就是曾經的‘鬼切’。”
……
當周離從暈厥之中醒來的時候,是早上五點半,感覺頭疼欲裂,就連再睡一會都做不到了。
呆呆的看著旁邊的鬨鐘,他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原來自己隻睡了五個小時。
平時根本不需要去思考就可以得到的結果,現在頭疼欲裂的他居然想了三分鐘,其中固然有剛剛睡醒、什麼都沒反應過來的原因存在,但是更多的原因恐怕是他那已經損耗到底限的精神。
休息了一夜,並沒有令身體的痛苦減輕,似乎反而加劇了。
骨骼、肌肉每一個地方都隨著他的動作傳來了拉伸的痛苦,就在他身下的床單上,已經被淤血侵染出點點紅斑。
潛伏在身體內的暗傷似乎都在這一夜中浮現出來,同時發作,周離隻能夠感覺到要命的疼。
此刻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的傳播著‘饑餓’訊息,此刻的他甚至覺得自己能夠吃掉一頭熊。
艱難的揉著臉,周離模糊不清的嘟噥“乾,新生命真痛苦……”
一邊抱怨著,他一邊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撓著淩亂的頭發,開始穿衣服。
其實也就隻是從衣櫃裡重新找一件外套而已,他昨晚就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脫完。
他其實是真心想要躺在床上裝死的,可惜今天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在下午之前必須要做完呢。
幸好,他還沒有賴床的習慣,大學幾年天不亮就爬起來開始泡圖書館也是常有的事情。
隻是起床起得這麼痛苦的,他還是第一次。
直到用冷水洗了一把臉之後,他原本狼狽的樣子才變得好了一點。
呆呆的看著那個鏡子裡臉色蒼白的男人,周離無奈的搖著牙刷,繼續忍著拉扯的酸澀痛苦,呲牙咧嘴的刷牙。
萬幸的是那種奇怪的‘子彈時間’狀態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異常,既沒有犬齒長到突出來、也沒有長出奇怪的鱗片或者是什麼正常人沒有的器官。
唯一的改變隻不過是在眼瞳裡,多了一圈如果不專門仔細去看的話就無法察覺到的青色虹光而已。
‘命紋’。
周離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這個從沒有聽過的詞,卻下意識覺得,它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意味。
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反而不小心把牙膏沫捅進氣管裡去了,嗆得他一陣肺疼。
總之,倒黴的一天又從倒黴的刷牙洗臉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