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驅!
早餐過後,周離開始收拾碗筷,隻是心中略微的有些疑惑。
每天差不多這些個時候,那些親戚們就會陸陸續續的開始登門了,隻是為什麼現在卻一個人影都見不到呢?
他微微的皺起眉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原本他今天打算就待在家裡陪著弱水一天,隻是就在剛剛忽然有一個來自東郊墓地的電話打過來,有些程序需要他過去走一下。
一時間,周離隻能翻箱倒櫃找出民`政部門開的死亡證明,囑咐盧弱水有事就給他打電話之後,匆匆套了件外衣出門。
就像是巧合一樣,短短幾分鐘後,那群親戚們就整整齊齊的‘組團’登門拜訪了,就連那兩位鼻青臉腫的二姨夫妻也沒落下。
隻不過,這一次還多了一位西裝革履、提著公文包的年輕男人。
走在最前麵的,是這些日子以來,隱約在那群親戚們裡取得頭領位置的中年男人盧文清。
周離在盧家的時候從沒有在逢年過節登門的人裡見過他,據說這位弱水的‘四叔’自從小學畢業就跟著父母去出門打工,據說在深圳那裡混得有聲有色。
前些年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回到上陽之後,還沒幾天就勾搭上當地的幾個幫會社團,在他們的場子裡倒賣紅酒,據說賺了不少錢。
在門口停了一下,盧文清扭頭問身旁那個手臂上打著石膏的禿頂男人“那小鬼走了吧?”
曾經被周離怒極毆打的禿頂男人滿是怨毒的笑了起來“放心,我托老同學給他上了點眼藥,一套程序他不到下午跑不完。”
“四哥你太小心了。”在他旁邊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冷笑著“隻是一個小鬼,在不在有什麼關係?”
盧文清白了她一眼,自家妹妹自家最清楚,終究還是成不了事。
他習慣性的捏了捏手臂,就像是那裡殘留的刀疤還隱隱作痛一樣,他低聲說道“小心為上,你們懂不懂?”
叫做盧文美的女人不以為然“四哥你辦事太小心了。”
明白她什麼都沒放在心上,盧文清也懶得計較,隻是看向身旁的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今天就拜托阿斌你了。”
年輕人笑了笑,晃了晃手裡的皮包,直接喊他在道上的綽號“小飛哥你放心,隻要簽了這個,就算是那個小雜碎翻了天也出不了事兒來了。”
盧文清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多費心了。”
名為王斌的律師笑了起來,示意包在自己身上。
據說是從名牌大學法律係畢業的家夥,在取得了律師資格證書之後沒有留在沿海城市,反而是回家給自家表兄的幫會乾活。
真應了那句老話——讀書人要真乾壞事,那真真兒是要壞出水兒來的。
這些年有了他幫忙,那位表兄的幫會產業越做越大,和這些年飛速發展的房產業搭上關係,手下管了好幾個工地,倒騰建材吃回扣,比以前收保護費不知道強了多少。
而且最近隱隱有稱霸老-城區,和新-城區的‘興盛幫’分庭抗禮的趨勢。
幫裡的人平時有什麼法律糾紛都是他來出麵解決,不論是砍傷還是鬥毆,都能乾脆的解決掉。
因此王斌平時也是一副‘白紙扇’的派頭自居,這一次還是盧文斌憑借以前的老交情好不容易請到的。
看著一片人黑壓壓的走進院子,坐在靈堂裡寫作業的盧弱水抬起頭,眉頭輕輕皺起,感覺自己家被這麼多人走來走去有些不舒服。
盧文清倒是絲毫不客氣的坐在客廳裡,向著靈堂裡的盧弱水招手,掛起老成憨厚的笑容“弱水啊,過來,四叔有事兒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