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驅!
剛剛轉過拐角,周離就感覺到就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撞進懷裡,這些日子神經一直緊繃的周離嚇了一條,險些要動手先放倒再說。
幸好他在最後感覺到懷裡柔軟的觸感,抬起的手掌從砸變成扶,將那個撞進自己懷裡的女孩子撐起,自己後退了一步。
雖然心中早有預料,可是當周離看清楚她的樣子之後,還是忍不住發出感歎
“方小小,這是你多少次在拐角撞到人了?都說了注意一點啊。”
長發披肩,帶著眼鏡的清秀女孩子剛開始還有些慌亂,看到自己撞到的是周離之後才鬆了口氣,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詫異的看著他“周離!你回來啦?!”
周離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無奈的說道“當然啊,難道你麵前的是幻覺麼?我隻是請了幾天假而已,你們怎麼看到我,用不著一個個都這麼奇怪吧?”
“嚇了一跳,都是同學嘛,你彆在意啦。”
方小小靦腆的笑了一下,扶著黑框眼鏡,踮起腳拍他的肩膀,嚴肅的說道“老板今天早早的到了,就在樓上辦公室呢。你自求多福吧。”
“呃……”周離的表情抽動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之後,露出如同赴死一般的堅定神情“交給我吧。”
……
結果,雖然在彆人麵前硬氣無比,在周離進辦公室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他寧願再去麵對一次鬼切,也不想在頂著這位老板的氣頭兒往上衝啊。
鬼切還好說,抽搶弄死那貨就行了,可是對這位素來給他多有照顧的大姐,他實在是沒轍啊。道行完全夠不上,各種被調戲已經快有陰影了。
幸好,進門之後老板姐姐沒有麵如寒霜,那一扇大屏風後麵也藏不下八百刀斧手,可惜這一路上其他人的各種表現令周離產生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古樸典雅的辦公室內依舊有些冷清。在落地窗的前麵,那個整個樹根雕成的大茶幾,還有上麵的杯子依舊維持著周離走之前的樣子,沒有動過。
看著杯子裡麵殘留的茶水,周離的眼角有些抽抽。半個月沒有人來收拾辦公室,你竟然懶得連茶杯都不願意收拾一下麼?
在辦公桌的後麵,那個女人在沉默的埋頭書寫著什麼。漆黑的長發在腦後盤起,被一枚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古風簪子固定著,有一綹長發從額角漏下來,隨著手臂的動作而搖晃著。
她低著頭,周離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能夠看到從領口露出的一篇白色肌膚和修長的脖頸,一道銀色的項鏈隱沒在領口下麵。
辦公室裡的空調有些熱,她的大衣被自隨意的丟在了椅子上,幾乎快掉在地上。而在她的上身上就套了一件纖薄的毛衣,是不染一絲灰塵的純白。
正值妙齡的她有和尋常的年輕女人相比,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風韻。有時候會是令周離手足無措的嫵媚,而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板起臉,變成讓人戰戰兢兢的肅然和威嚴。
不知道為什麼,周離忽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明明隻是簡單的報到,但是卻有一種三堂會審的嚴肅感。
現在隻差師爺拍板兒,兩排侍應生從屏風後麵列隊而出,手提拖把棍站兩行,然後大喊“威武~!”緊接著老爺一拍驚堂木,怒喝“堂下何人,竟然不跪?叉下去給我拿拖把棍捅菊花捅到死!”
唔,總之這氣氛不太妙啊!
很顯然,有些生氣了。
這也是理所當然,春節前後的營業旺季,人手緊到要借貓爪子來用的時候,周離忽然撂挑子不乾請半個月的假。
這事兒放彆人身上也就算了,可是一直深受她關照的周離卻不都沒有立場。
所以,發一發脾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周離也已經有所準備,被罵一頓也好。
可惜,周離忐忑了半天,沒等到老板姐姐說話,也隻能撐著膽子發聲“老板,我來報到了。”
一陣令人不安的沉默之後,辦公桌後麵的李子衿微微點頭,頭也不抬的問“周離同學,營業旺季,你帶頭翹班半個月,感覺如何?”
“呃……”周離沉默了一下,苦笑著說道“一般般。”
李子衿低頭寫著手中的東西,聽到周離的回答,輕輕點頭“嗯,我這裡也一般般。隻是這兩天ktv那裡損失了不少營業額呢,怎麼辦?”
“呃……”周離的表情又抽動起來,想了半天,也隻能把皮球踢回去“是啊……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