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驅!
在此刻的混亂的z字型走廊中央,兩名能力者在奮力搏殺,引力和鋼鐵的碰撞不斷的發出巨響,瘋狂的破壞著周圍的環境。
而就在走廊的兩端,卻還有兩個槍手同樣的在進行著凶險的對決!
周離握緊了手中的槍柄,心裡忍不住有些煩躁。
倘若火刑架在的話,周離有九成的把握,直接隔著兩層牆壁將那個該死的家夥擊殺。
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火刑架還躺在後車廂裡呢,而現在周離手裡的兩把步槍實在是太不趁手了,威力也無法期待。
如果靠著他們能夠進行基本的壓製,令朱騰無暇將目光瞄準洛白的話,那麼周離做夢也可以笑醒了。
不論如何,洛白和自己站立在同一條陣線之上,他如果死了的話,恐怕沒有保護的自己被會對方輕易的撕碎。
所以,不論如何,他都必須在這一場槍手的對決之中將對方壓製住,不僅壓製住,他還要贏!
靠在牆上,周離雙手握緊雙手中的步槍,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呢喃“資訊收集,開始!”
瞬息間,燃燒的青色光焰從眼瞳深處浮現,在周離眼中,細致到微塵可見的景物迅速的變化扭曲著,崩潰成無窮儘的資訊洪流,宛如瀑布一般的席卷而來。
在周離的靈魂深處,世界樹展開了層層宛如鐵枝的漆黑枝杈,死死的撐著周離的意識不被這海量的資訊洪流所淹沒。
一瞬間,谘訊收集結束,那麼……‘事象推演’,開始!
在周離的腦海之中,詳細到每一個角落的走廊從虛無之中迅速的浮現,無數劇烈變動的數據交織成具體到每一厘米的三維模型。
於是,通過聽覺、聽過氣流的方向、通過腳下的微弱震動還有從風中飄來的火藥氣息,周離看到了——
——在走廊的另一端,再次舉起手槍的瘦弱人影!
“來啊!”站立在原地,周離冷笑著同樣舉起手中的槍“看看誰先死?!”
在走廊的另一端,朱騰的神情驟然僵硬了瞬間,對方竟然……站在原地不動了?
下一瞬間,雙方的四把槍械同時噴湧出熾熱的火光,呼嘯的子彈旋轉著洞穿空氣,在牆壁之上以微弱的角度折射著,最後在空中撞擊,同歸於儘?!
朱騰的臉頰上無聲的多了一道被子彈風壓切出的血痕,他不可置信的抬起手掌,摸了摸濕潤的右臉,嘴角的一絲微笑僵硬了起來。
終於,他不再笑了,神情化作前所未有的陰沉。
“有意思。”
在他的喉嚨裡發出怪異的笑聲,猛然舉起了手中的雙槍“能力者?”
熾熱的槍管在光線暗淡的走廊之中橫揮,從那一道一閃即逝的虹光之中,數顆子彈交織扯迸射而出,呼嘯而去!
再一次的以毫厘之遙躲開子彈,周離喘息著握緊手中的槍,低聲感歎“建築不都是豆腐渣麼混蛋……”
為什麼這牆壁結實到子彈打上去都隻有一個坑啊?否則那種對於環境和技術苛刻到極點的槍術怎麼能夠使用得出來?
破碎的白色牆壁在周離的麵前裸露出其中複雜的鋼筋結構,還有堅硬的混凝土。直到這個時候周離才想起來,中心醫院的前身是戰地醫院啊!
還是國`民政府的時候,中心醫院還叫聖彼得紅十字醫院,是外國人投資請德國工程師過來修建的;經曆了抗戰的戰爭歲月,在解放之後,直接在外麵修建了一圈附屬建築,陸陸續續修補了幾次之後,延續至今,屹立不倒。
雖然和過去看起來麵目全非,可是主要的建築結構卻沒有動過。
在上陽的都市傳說裡,據說當時德國人在建造的時候還在地下室裡埋下一批鋼材零件外加一個工程師、統統用油紙包裹好,隔熱防潮還不沾灰。幾十年之後人們在德國人電話的指點下把他們挖出來的時候還煥然一新什麼的。
雖然聽著不靠譜,但是中心醫院的建築規格可是實打實的戰爭級彆,在抗戰時的被轟炸機覆蓋轟炸的餘波衝擊到都紋絲不動,質量之佳,可見一斑。
不過,幾十年了到現在還這麼硬,確實是有點太不科學了。
“去你媽的……”周離吐了口吐沫,再一次的從走廊的後麵伸出手,對著激戰的走廊掃空了一整個彈夾。
呼嘯的子彈仿佛長著眼睛一樣繞過了洛白的周身,穿過層層的重力波瀾之後衝擊在辛無邪被鋼鐵覆蓋的身體之上。
破碎鋼鐵交織而成的巨人後退了兩步,發出模糊的怒吼,渾身最外層的破碎鐵片驟然如針豎起,宛如暴雨一般的飛射而出!
“尼瑪……”
周離剛剛冒了一頭就被那一層金屬風暴逼了回去,靠在走廊的上疲憊的喘息,感覺到眼眶有種乾燥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