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驅!
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遙遠的地球另一側,有人憤怒的衝進了路易斯博士的辦公室,怒不可遏的將一份報告摔在他的桌子上。
為什麼我隻是走了一個星期,就出現了這種事情
路易斯從書案間抬起頭,淡定的看著麵前幾乎快要發瘋的同僚,麵無表情的推了一下臉上的眼鏡冷靜一點,芬裡斯博士,什麼事兒
名為芬裡斯的男人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憤怒,猛然一拳砸在辦公桌上,用隔著五十厘米混凝土牆壁都能夠聽到的聲音怒吼你們怎麼能賣掉路易斯疑惑的看著他哪個項目的產品
還能是哪個
芬裡斯怒吼著你到現在還在玩這一套麼你這個混蛋,我已經快要成功了我已經觸摸到了亞空間生物的基因傳承邊緣你們竟然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將她像是那群廉價品一樣的賣掉了該死的,究竟是誰給你這樣的權利
哦,那個啊,被校董會賣出去的東西路易斯恍然大悟的點頭那個實現了能量化血液和穿界點的試驗品啊。
撿起芬裡斯丟在桌子上的報告,他充滿好奇的翻看著讓我來看看,究竟是什麼讓你這麼憤怒。
自從放棄了不現實的1號神化計劃,和2號使徒製造的項目,在3號神能力探究的項目上受挫之後,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研究院就將重心放在了四號計劃之下。
而d0071,密斯卡托尼克研究院一級機密研究項目iv4號研究計劃之下分支的聖靈工程所製造出的唯一半成品。
其本身就囊括了亞空間研究能力者製造天使創造等等研究方向,接近一個世紀以來的研究成果,並且有機會進一步的突破原本的盲點,達到新的地步。
看完資料,路易斯一臉了然的點頭。感歎道看來是不錯的試驗品啊,難怪你這麼生氣。
或許是無意,或許他本來就不曾有過任何同情,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徹底的將芬裡斯刺痛,令他心中洶湧的憤怒徹底爆發
隔著一張桌子,那個枯瘦的中年男人一把扯過了路易斯的領口,徹夜未眠後帶著血絲的眼睛怒視著那一雙嘲諷的眼眸該死的,你們怎麼能夠這樣
芬裡斯的眼眶有些發紅,終於無法忍受心中的痛苦。聲音顫抖著她她她可是我的女兒啊。
撲哧
在辦公室短暫的沉默之中,忽然有譏誚的笑聲從路易斯的喉嚨裡發出來,像是聽到了一個拙劣的笑話,他毫不掩飾心中鄙夷的看著麵前的芬裡斯。滿是不可置信的低語你剛剛說什麼你說你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女兒噗哈哈哈太有意思了,真是太有意思了,這是四號研究所今年最有意思的一件事情,芬裡斯博士,我一定要將這一件事情選為本年度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十大重要發現之一
不顧自己的領結被對麵的男人扯在手裡,路易斯怪笑著抬起手,拍了拍那一張近在咫尺的臉,滿是讚歎瞧瞧你,這種虛偽到令人敬佩的樣子。簡直讓我感覺要重新皈依了上帝的懷抱
芬裡斯正準備說什麼,卻不防路易斯的手中爆發出未曾想象的力量,竟然瞬間掙脫了他的手掌,反手將他的腦袋砸在辦公桌上,低沉的悶響擴散開來。
我猜你一定不知道我從事研究之前究竟是乾什麼的否則你一定會選另一種方法來跟我說話的。
路易斯低聲的笑著,拉開了被扯鬆了的領結。低頭看著掙紮的芬裡斯說實話,我本來還以為你跑過來隻是要讓我增加年度預算的,結果你竟然告訴我,噗哈哈女兒女兒
冷漠而嘲諷的看著嘶吼的芬裡斯,路易斯低聲的笑了起來我說。芬裡斯克萊因博士,您剛剛究竟開什麼玩笑我覺得能夠在這裡成為所謂的研究者的人,可是要比誰都冷血。比誰都無情,比誰都要殘忍的家夥才行啊
所以,不要再說笑話了好不好,難道隻是特地跑來告訴我,你不小心把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寄托在試驗品上了麼
被路易斯的手掌卡在喉嚨上,芬裡斯近乎窒息的嘶啞咆哮那又怎麼樣
哈哈,那又能怎麼樣呢路易斯慢條斯理的單手給自己點上了嘴角的煙卷,低下滿是嘲諷的眼角,低聲的問
既然0071是你的女兒的話,那麼從0001到00070,七十個被你銷毀的試驗品,在你心裡又是什麼
在路易斯的壓製下不斷掙紮的身體驟然僵硬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才好。
絲毫不曾停頓,路易斯吸著煙卷,訴說著往ri的實驗記錄第一個我記得還是不chéngrén形的肉塊吧你第一個女兒,被你親手丟進焚化爐裡。
第二個是人形,可惜,基因不全,功能錯亂,我記得是你親手將他丟進廢品回收部裡的吧
當你第五個女兒失去了實驗價值的時候,你是怎麼對待他的呢需要我重新複述一次麼
說道這裡,芬裡斯已經沒有了掙紮的力量,佝僂的倒在地上,蒼老得像是將行就木,口中低聲的呢喃著什麼彆人聽不清楚的東西。
沒有等到他反抗,有些無趣的路易斯將將煙灰輕輕彈進水晶的煙灰缸裡,依舊低聲的笑著所以啊,冷靜點,芬裡斯先生。
女兒沒有了,就再造一個出來好了。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這個麼
一張輕飄飄的支票從路易斯的手中丟了下來,上麵十幾個零組成的數字蓋在芬裡斯的臉上,令他呆滯的眼中閃過一絲狂喜。
不再去看這個虛偽的家夥。路易斯冷笑著揮手明年的年度預算,還有一部分讓你閉嘴的酬金因你傑出的表演,我又給你添了七千塊的零頭,感激我吧。
不再去看他,路易斯重新坐回桌子後麵,繼續整理手中的資料,頭也不抬的說道現在,拿上這個,縫好你的嘴。可以滾了。
一陣匆忙而慌亂的腳步聲響起,當門扉被關上之後,辦公室內重新恢複了寂靜。
而這隻是在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在所發生的,不足為人稱道的小事而已。
世界的另一端。俄羅斯,空曠而寂寥的廣場上鋪著開始融化的雪,顯得無比寂靜。
頭發有些發白的蒼老男人站在這一片寂靜中,抬起頭看著蒼白的天空,靜靜的傾聽著來自電話中的報告,良久之後點頭沃克斯,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就好了。不用向我報告。
說完之後,他掛掉了電話,扭頭看向身後。
在他身後的雪地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個同樣有些蒼老的消瘦男人,並不魁梧,也並不英俊。但是卻給人感覺他身上每一道線條都像是用斧頭在堅硬的石頭上劈斬出來的刻痕,硬朗而堅定如鐵石。
不同於對麵那個人給人的凜然壓力,他卻更像是宛如聳立了千萬年時光的雕像,不言不語的見證著世界的變遷。
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個老人的表情很少有過變化。大部分時間裡都沉默寡言,哪怕他現在已經是世界上的最強者no2縛鎖之城。
他完整的名字都已經被很多人所遺忘,但是更多人都選擇去敬畏的稱呼他為普朗琴科。
他沉默的看著遠處久違的朋友或者敵人。良久之後說道你果然在這裡。
頭發有些發白的男人點頭,轉身看向背後的廣場,低聲感慨因為這裡是個好地方啊。我們當年從這裡畢業,兄弟會的最後一次聚會也是在這裡舉行,每一個人都喜歡這裡。
普朗琴科走到他身邊,聲音毫無起伏的說道嗯,你年輕時候的樣子可比現在糟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