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有了一個好開始。
周離端詳了那個門把手片刻,確定了自己將那個掌印記清楚之後,抬起頭走向二樓。越往上,他的眉頭就皺得越厲害。
上陽前幾天剛剛下完雪,這兩天正好是雪化的時候,因此行走在路上極為容易沾泥,也會在樓梯上留下各種腳印倘若現在是案發之後的第一時間還好,周離能夠輕鬆的辨認出種種痕跡;但是現在現場卻起碼經過了幾十號jg察的搜查和踩踏,第一手證據被他們搜走的同時,也留下了太多的痕跡,以至於幾乎將原本的線索幾乎統統覆蓋掉了。
無聲的在樓梯上潛行,周離拍了拍有些發脹的腦袋,低聲的自言自語喂喂,難道你們就不懂得保護現場麼
在他的眼中,那些瑣碎的腳印此刻變成數不清的飄忽人影,當他的視線落在那一名殘像人影之上時,所有有關的線索就會彙聚過來自行拚湊,令那一段殘影暫時的活動起來。
隨著周離站在樓梯中段,向著四周看去,到處都是模糊的人影在前行或者倒退,他們彼此之間互不乾擾的擦肩而過或者重疊。
就像是將一部長達幾十個小時的電影壓縮在短短的一瞬間播放,無數的畫麵宛如海cháo一般的閃過,哪怕是空無一人的宅子裡,周離也感覺到一絲頭暈目眩。
這倒是給了周離一個提醒能力並非沒有極限。而自身的極限也不容忽視。
當能力的力量超越了自身駕馭的極限,那麼唯一的一個可能就是命紋崩潰,化作沒有理智,隻剩下本能的怪物行屍。
凡人的才能是有限的,周漸安這句話周離舉雙手表示讚同。但是在他看來,現在這一點點小麻煩。卻還在自身才能的解決範圍之內。
低聲的呢喃著什麼,周離繼續跨步上前,走過樓梯之後,終於進入了真正的現場。
原本富麗堂皇古典雅致的室內,此刻卻紊亂不堪。到處都是被翻動過的痕跡,在地上發現屍首的地方,被人用粉筆圈了幾個人形的輪廓出來簡直就是標準的案發現場的模樣。
就在周離踏入其中的一瞬間,所有的景象再一次的開始迅速的分解,一切在扭曲之中變成了軟件上的圖層。隨著偽裝的剝落。漸漸的還原出本質來。
忍著腦中的微微痛苦,周離在環顧了現場一周之後,揉了揉眉頭,站在窗前。
所有的線索彙聚而來,依靠著想象和邏輯拚湊成一幅大致的輪廓和圖形,周離的腦中已經隱約的有了具體的分析。但是細節部分還是無法確定。
縱使如此,他也本能的感覺到。現在自己站的地方才是最關鍵的部分。通過最基礎的資訊收集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這個能力應用的極限了。
周離解除了全麵開啟的能力。在休息了片刻之後,按了按發熱的腦門,低聲呢喃事象推演,開始
一瞬間,不止何處而來的交響出現,如流水潺潺,從周離的耳中爆發出宛如洪流的共奏之聲。
世界在周離的眼中瞬間崩潰,又在瞬間重組,所有的線索都宛如拚圖一樣的不斷被打亂,在經過最初幾次毫無規律的拚湊之後,周離隱約的尋找到了其中隱藏的規律。
在那一瞬間,他的嘴角勾起笑容。
下一刻,一步之遙的低沉顫音奏響,世界再一次破碎,又再一次的重組
這一次,宛如時光倒流。
就像是俯瞰時光之cháo,憑借著所有拚湊而來的證據逆流而上,直至最後周離的目光穿越了時間的阻隔,落在了十個小時之前。
在無聲的世界裡,他看到了一個模糊而蒼老的身影站在窗前,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掙紮著想要想要向後逃跑,或許還發出了尖叫,但是卻跌倒在地,拐杖掉在地上,在地板上磕出一道隱約的痕跡。
就像是窒息了一樣,他艱難的掙紮著翻滾,痛苦的向前爬行,指甲摳抓著地板,痛苦之中就連指甲破碎了都沒有感覺到,鮮血留下了隱約的痕跡。
低頭看著他掙紮的模樣,周離無聲的皺起眉頭這個家夥究竟怎麼了癲癇症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的痕跡,卻沒有其他人留下的線索
劉應的幻影依舊在艱難的掙紮,艱難的向前爬行,直到最後,似乎終於抓住了什麼東西
周離的眼瞳瞬間收緊,緊隨著他的身影,向著那個方向看去在那裡,有一層被自己險些忽略的隱約腳印
就像是痛苦的抓著一個人的褲腿一樣,劉應或許還艱難的祈求著什麼,讓他不要殺死自己,不論是錢還是其他的東西他都會給。
可惜,回答他的是一擊迎麵而來的重擊
或許是不耐煩的凶手抬起腳,用力的踹在了他的臉上,將蒼老的劉應踢開,令他即將失去生機的身體翻滾著,最後停止在jg方所畫出的人形輪廓之中。
這是一次謀殺的終結。
而周離卻站在凶手那個模糊的幻影麵前,抬起頭看著他隱約的身影,沉默的思索著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周離再一次的將僅存的所有jg力全都消耗在能力之上,將即將崩潰的幻境重新穩定了下來。
緊接著所有線索,以此為主乾,再次重組拚湊,再演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