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閱遍世事的他,隻要擁有足夠的資金和後台,彆說是一個興盛實業就算是十個,也完全不可能在這一份訴訟文件上翻盤。
他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埋頭從塞滿七個大箱子的文件裡找到了這麼多的證據,以早已經倒背如流的各種律例給李家羅織下這一張網。
現在,終於發現了麼未免太遲了吧。小姑娘,你還太嫩。
沒有金剛鑽,不接瓷器活,趙家讓他這個時候來作為擊潰興盛實業的主力,便已經說明了他的實力和資曆。
不管是現在賠償,還是死不認賬,鬨上法庭,李家都會受到無法承受的慘痛打擊。
溫和的微笑著,劉安從手裡的皮包中抽出又一份裝訂好的文件,雙手奉上這是我們擬定的賠償方案,其中一部分我們雙方還可以繼續商討。
為了擬定這一份文件,劉安可謂絞儘腦汁,不知道在裡麵埋下了多少陷阱和炸彈,每一條都足以從李家身上刮下一大塊肉下來。
看著李子衿伸出的手掌,他滿是惡意的期待著等這些條例開始執行時,李家的模樣。
在另一頭,李子衿一臉認真的接過文件,也沒有翻看,隻是將它丟在麵前的桌子上,反而扭頭對著身旁的周離招手,低聲的對彎下腰的周離說了句什麼。周離在愣了一下之後,有些無奈的走了出去。
很快,在所有人疑惑的等待中,周離就再一次回來,手裡提著一個鐵盆,擺在會議桌上。
砰低沉而清脆的聲響擴散開來。
所有人的神情都在那一聲清脆的聲響中顫抖了一下,不明所以。
李子衿帶著招牌式的嫵媚的笑容,揮手示意周離繼續。緊接著,周離認真的從老板姐姐的手中接過了文件,麻利而乾脆,將那一份劉安費儘心血較勁腦汁才寫出來的文件撕碎,丟進盆中。
一頁一頁,一張一張儘數從周離的手中飄落,進入鐵盆中。
一瞬間,劉安嘴角一直偽裝的微笑僵硬起來,緩緩的皺起眉頭,低聲問你乾什麼
周離揮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從口袋裡掏出一瓶煤油,倒進鐵盆中,最後隨手將空空蕩蕩的煤油鐵瓶丟在辦公桌上,慢條斯理的又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火柴。
周離愉悅的劃燃火柴,認真而嚴肅的,溫柔和輕盈的將它丟進鐵盆裡。
火焰在瞬間跳起,無比迅捷的將劉安的心血燒成,燃燒成漆黑的紙灰。
隔著燃燒的火盆,李子衿滿是微笑和不屑的看著他臉上怒不可遏的神sè還有顫動起來的表情,柔聲說道想威脅我過幾百年再說好不好
咳咳咳咳
剛說完,她就被煙味嗆得咳嗽了兩聲,對著不遠處的周離低聲抱怨喂,混蛋,你燒慢點。
明明按照李子衿說的去做,結果還遭到不滿,無辜的周離隻能攤手,捧起火焰還在燃燒的鐵盆,走出會議室。
在經過劉安麵前時,他還不小心踉蹌了一下,兩團燃燒的心血就這樣從盆裡跳出,回歸到劉安的懷抱。
一瞬間,劉安在驚慌之中,徹底的失去了理智,發出隔著三層樓板都能清晰可聞的咆哮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在會議室之外,周離無奈的向著那幾名助理聳肩,隨手將火盆交給他們處理,靠在會議室外麵,傾聽著李子衿在裡麵一次次的用毒舌去不斷的蹂躪劉安乃至所有人的忍耐極限和自尊心。
直到最後,好久沒有這麼暢快毒舌的老板姐姐直接一口一個地圖炮,每一句都戳著那些訴訟企業的痛處,不斷的翻出各種黑曆史來打臉。最後在輕描淡寫,溫柔體貼的建議對方從這裡跳出去,結束自己腦殘而毫無意義的一生,在十八樓的高空裡體驗一把空中飛人的感覺再去死掉,還可以為國家節省資源。
果然,不是一個級彆的啊。周離和對麵沉默的魏宰對視了一眼,雙雙無奈的搖頭,感歎道老板姐姐你不去拍電影可惜了。
和魏宰一起守在門口,兩個人分工明確,等過一會裡麵的人被子衿姐姐打臉打到失去理智準備動粗的時候,魏宰衝進去保護老板姐姐,周離去堵住門,代替老板姐姐一個一個把那些家夥全都揍一頓。
唔,完美的計劃。
忽然間,周離似乎想起了什麼,從兜裡掏出那個有些年頭的藍屏手機,翻了半天號碼後露出笑容。
在短暫的撥號音之後,有一個溫和而嚴肅的聲音響起。
您好,光正律師事務所,我是杜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