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指桑罵槐慢悠悠道“也是,人品問題倒和身價貴賤有那麼點聯係,畢竟那些喜歡虛張聲勢愛在人前賣弄的人,通常身份都尷尬卑微的可憐……”
“哈!大媽,說到這裡,我都不得不為你那豐富的想象力和莫名其妙的自我良好感覺而深感佩服了!”
司景遠邪邪說道“我想問你一句,你那個銷售員女婿,哦不,銷賣服裝界成功的年輕企業家女婿……”夏芷顏唇角勾起笑――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他來這裡看你的時候,都沒有在蹭吃蹭喝過後主動提出過幫你洗碗嗎?”
李嫂輕哼一聲“我女婿那是掌管服裝公司的大老板,怎麼能像一個服務生一樣動不動就刷盤子洗碗的?”
“噢,那倒也不奇怪了……”司景遠表現出一副了然的樣子,道
“一個一年僅僅入賬一千萬的無能小卒,在外麵肯定要像孫子一樣對著那些商業大豪搖尾巴討喜,每天都在想著怎麼低聲下氣的求他們,讓他們記得吃完了肉留出一塊骨頭給自己……”
“你……”
司景遠沒讓那個李嫂把話說完,他剛才已經浪費了太多的耐心聽那大媽說話,現在也到他發言的時候了……
“受多了哈巴狗一樣的對待,到了粗露鄙淺,沒有絲毫見識的丈母娘家裡,當然要頤指氣使,拽的像二大爺一樣。這樣不僅滿足了自己可憐可悲的虛榮心,還能讓自己沒見過世麵的井底之蛙丈母娘,覺得他這種趾高氣揚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尊貴表現……一般,越是沒能力沒本事的宵小鼠輩,就越是喜歡做這些自以為能抬高自己身價的事。而,以本少對那些商人嘴臉的熟悉度來看,你那女婿,就是這樣的宵小鼠輩……”
司景遠說話時的語氣輕緩邪魅卻富有磁性,這樣的語調,讓最後那句那麼直白的辱罵之言,聽起來卻也像是在客氣禮貌的與人談論天氣……
沒有特地強調搬出自己無上尊崇的司三少身份,卻也充滿威嚴,足夠鎮壓下那些真正裝腔作勢,搬弄吹噓的蠅營狗苟……
夏芷顏眸光閃了閃――這家夥或許也不像表麵上表現得那麼玩世不恭。
從那些話裡,不難看出,他洞察人心,了解世態,並熟知一些醜陋的社會規則。
他像一個經驗老道的心理專家一樣,將人的性格剖析的如此透徹,說得漫不經心卻有理有據,聽似隨意溫和不帶一點兒攻擊性,卻無形中將人攻擊的體無完膚。每句話都像經過了精密的算計,仿佛一經說出,勢必要將人死死踩在腳底,讓其永不得翻身……
夏芷顏暗自打量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司景遠……也或許,這男人邪起來,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你……你……你……”李嫂氣得“你”了半天,終於“你”出了一句“你是嫉妒我女婿太出色所以對他搞人身攻擊!”
“嗬!嫉妒一個一年隻收入一千萬的窮命鬼嗎?”
不怪司景遠口氣狂妄,他在司氏僅僅上了不到三個月的班,就代表公司連連拿下數十個重大項目的簽約合同。
現在就算摘掉他司家三少爺的尊貴身份,那一年隻收入一千萬的男人,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個根本不入流的窮命鬼……
“竟敢說我女婿是窮命鬼?”李嫂聲音尖銳起來,完全不再有一絲客套,轉換成了一臉潑婦相
“你覺得你自己有多高貴?不過是一個穿著租來的名牌衣服到處招搖撞騙的餐廳刷盤子的罷了!不就是仗著自己長得人模人樣的天天扮優雅裝尊貴嗎?你這樣的人,到底有什麼底氣瞧不上我的女婿?”
“大媽,我這回是看出來了,”司景遠又恢複了邪痞的模樣,但表情卻極其認真
“你這不是想象力豐富,而是大腦神經錯亂,思維一片混沌,視神經線受到嚴重壓迫和損壞,從而導致眼白凸顯異常,黑色眼珠範圍卻小到幾近可以忽略……據我所斷,不久後,你的兩隻眼睛都將一片白茫,黯淡無光,簡稱有眼無珠……”
“咳咳”夏芷顏瞬間被一口茶嗆到了……
“你敢罵我?你簡直目無尊長!”李嫂氣憤的尖聲叫嚷起來。
“目無尊長?嗬!大媽……我是看你一大把年紀了出於禮貌才喊你一聲大媽,而且這已經是我對你禮貌的極限了!你未免太抬舉自己了!我倒想問問,是誰給你的底氣讓你在本少麵前自稱尊長的?!
司景遠此時完全拿出了自己司三少高傲冷然的架勢,身心陰沉道“彆說本少的長輩,像你這種無知且粗魯的老婦人,給我司家當洗腳傭人都不配!”
李嫂雖潑辣刻薄了點,但畢竟是個沒見過大世麵的婦人。司景遠身上那股釋放而出的冷凜氣息,瞬間把她震懾的說不出話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