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人出來後就往反方向走,才沒有發現她。
那人還邊走邊拿著手機在說,“嗯,少爺剛吃了藥,推遲十分鐘吧,嗯……”
吃了藥?
他怎麼了?
陸晚晚神經一緊,想也不想,直接衝過去開門,遺憾的是,門被鎖上了,她沒有門卡。
被酒精主導的腦子失去了理智,她滿腦子隻想著,他剛吃了藥,會不會要死了?
她無助地蹲在門前哭,像一隻受傷的小兔子,低低的嗚咽聲發出來,不甘心地拍打著門口。
聒噪的拍門聲傳入房間裡,夏景修假寐的雙眸睜開,眉頭皺起。
他提步走向門口,開門,就看見蹲在他腳下哭泣的女人,心口狠狠地震了一震。
她低垂著頭,五指握成拳做敲門的動作,卻敲在某人的腿上,她哭聲頓停。
猛地抬頭看上去,對上他那雙目光複雜的眼睛。
“混蛋!”
在夏景修反應過來之前,她用儘全力撲向他,揮拳在他身上一頓亂揍。
濃烈的酒味撲向夏景修的鼻子,他繃著失去陽光的俊臉,輕易把她抱起來,往房間裡走去。
她在他懷裡哭地像個孩子一樣,手足亂舞,像要打他,卻總是打到空氣。
夏景修隻繃著臉,極力隱忍的某種情緒把眼眶逼地泛紅,他緊抿著唇,一言不發,把女人放在床上,轉身要去取毛巾給她擦臉。
這種關心,是下意識的。
不料,他還沒走開,就被陸晚晚扯住,在他身上亂翻亂摸,輕易把他情欲勾起來。
他趕緊扼住她的手腕,“安份點!我可不保證不會馬上辦了你!”
陸晚晚嘴巴一扁,哇地哭了。
慌亂浮上夏景修的臉龐,想要哄她,卻被心裡的某種東西牽絆住。
哥哥日夜在他身邊提醒他,陸晚晚是仇人的女兒,娶了她,父母在黃泉下會死不瞑目。
思及此,他一把鬆開她的手,站起來,背對她。
“我會叫人送你回去。”
“你是不是快死了?”陸晚晚抹著淚,哭成了淚人,跟他不在一個頻道上。
夏景修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地一愣,忍不住回頭看她,恰好,他回頭的刹那,陸晚晚從床上站起來。
她捧著他的臉看,“小修,有病我們去醫院治,在這裡吃藥是不會好的。”
現在的她,腦子裡隻有他的病。
濃烈的關心襲來,夏景修心口一緊,眼眶酸脹,似有什麼東西要蹦出來。
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忙背過身,依舊冷著臉,“不會好了。”
他從三年前就得了躁鬱症,得按期吃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陸晚晚哭地更厲害了,貼著他身上不鬆開,“你死了我也死,我叫二哥把我們埋在一起,你休想甩掉我,混蛋,大渣男……”
一顆晶瑩瞬間從夏景修眼眶崩落,與他肅然冷絕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
就在這時,他手上被套入一個冰涼的圈圈,低頭一看,才發現是手銬。
陸晚晚把自己和他拷在一起,吸著鼻子靠在他背上,好像是安心了。
“你哪兒也去不了了……”
做完了這個,她緩緩閉上眼,雙唇在不住地呢喃,“不要走。”
夏景修冷靜些許,抱著她坐在床邊好看的手指替她拭去眼角的淚。
“如果沒有醉,你今晚還會來麼?”
“嗯……”陸晚晚聽不到他的話,閉著眼,往他懷裡窩,因哭地太過了,鼻子抽抽,身子也跟著抽動。
他抬手在她臉上肆意地撫摸,嘴角逐漸浮出三年多來不曾出現的笑容。
“我愛你,我的晚晚。”確認她聽不到,他才敢放心說出心裡話。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他才轉身拿過她的包包,找手銬的鑰匙。
包裡的小東西挺多,鑰匙沒找到,倒是找到一個鑰匙扣,上頭,是他的照片。
他捏緊照片,猛地取下她的那個,往自己口袋裡放。
這時,門被敲響,助手走進來看見這一幕,驀地一怔。
夏景修淡定自若,手掌捂住陸晚晚的耳朵,才啟唇說話,“都安排好了麼?”
“是的少爺,宴會廳裡,所有賓客都到齊了,羅小姐那邊,催了。”
聞言,夏景修眸子折射出一抹冷光,“告訴她,我馬上到。”
“是。”
他從包裡找出鑰匙打開手銬,整理好自己的儀態,提步往外走。
冷漠的氣息,可以冰凍周圍三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