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重要,你才閉嘴!”
“都給我閉嘴!”安靜的辦公室裡,夏景修驀然吼了一句,要是被彆人看到,估計會被認為是神經病發作。
他煩躁地呼吸,從抽屜裡拿出藥,倒出兩顆吃下。
時間過了兩天。
陸晚晚幾乎就沒怎麼出過房門,飯也不遲,整天坐在桌前,看著一副手銬發呆。
若不是有陸時川盯著,估計,她會連吃飯這件事都給忘地一乾二淨。
身體裡,沒有那晚喝醉之後去找他表露心跡的勇氣,甚至,連出門的勇氣都沒有,怕遇上他後,被他反問“喲,不是說忘了我麼,怎麼還跟我拷一起?陸晚晚,承認吧,你就是愛慘了我,離不開我!”
“呀!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哐當當……
漂亮乾淨的叉子從餐桌上崩落在地,發出脆亮的聲音。
陸晚晚回神,惶恐地緩緩抬頭,正看見陸時川和亞諾,一老一小,驚呆地看著她。
亞諾手裡的叉子插著一個雞蛋,正要咬,被她一嚇,趕緊又從嘴巴裡吐出來,呆萌地問她“姑姑,雞蛋不是這麼次的咩?”
“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陸時川沉著臉,眉宇間縈繞著擔憂。
陸晚晚趕緊賠笑,“沒,沒什麼,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亞諾,吃多多,長高高哦。”
摸了摸亞諾的頭,她趕緊上樓,怕再呆下去,就被爸爸看出破綻了。
她以為可以躲過,沒想到,飯後半小時,陸時川就把她叫到書房談話。
“爸,你找我。”
“坐。”
陸晚晚坐在桌前,不敢直視陸時川的眼睛,她爸爸眼神犀利無比,她害怕。
“還想著那個姓夏的小子?”
陸晚晚的心抽了一下,簡直沒想到爸爸那麼直白。
“爸,我沒有……”
陸時川重重地呼出氣,想到沉重的往事,眼神變得冷絕,“爸爸不是反對你和跟那小子在一起,是反對你嫁進夏家。”
“夏家對我成見太深,你嫁進去,委屈是肯定會受,爸爸希望你能明白這點。”
“但是,你要做什麼,爸不阻攔你,隻有一點,不許受傷。”
“爸……”陸晚晚抬起眸子,不可置信看著他。
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要是擱以前,他發現她還對夏景修念念不忘,估計早就把她打包送到美國那邊關禁閉思過,現在居然會鼓勵她去爭取。
自從那天大哥醒來之後,爸真的改變了很多。
會理解人了。
她感動地想哭。
“爸,你什麼時候那麼善解人意了,我好想哭。”她絲毫不誇張地捂著嘴巴,忍著沒哭出來。
“臭丫頭,你是我的女兒,我不為你著想,為誰想?”陸時川雙頰微紅,有點不好意思。
他一向不是個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都習慣用冷言冷語來掩飾自己的內心感情。
對於女兒兒子,也是鮮少說愛這個字。
隻默默藏在心裡。
陸晚晚撲到他懷裡,像小時候一樣說愛他。
“彆高興地太早,我還是不讚成你嫁進他們家,除非,他們親自登門致歉。”話至此,他態度又冷了起來。
聞言,陸晚晚眼色黯然。
沒了剛才的雀躍。
爸爸能理解她,她固然開心,可是這貌似沒什麼用了。
事情的主要問題,是夏家,是夏景修,不是爸爸的態度。
爸爸肯定沒想到,是夏景修親手把她推開,說不要她的。
“告訴姓夏的小子,一星期內登門致歉,我就答應。”陸時川以為自己做了巨大的讓步,臉上浮上傲嬌的表情。
而且,以他對夏家人的了解,夏景修絕不可能上門道歉,所以,他有足夠的理由反對女兒嫁進夏家。
可是,他隻看到陸晚晚落寞的神情。
“爸,我先回房了。”
等陸晚晚離開,陸時川惑然不解,扭頭問管家,“怎麼回事?
管家兩手一攤,也很無奈。
“老爺,依我看,還是為了當年的事,夏家對那件事,耿耿於懷,我們要不要去解釋一下?不然一直背著這個黑鍋,未免太……”
“哼!用不著解釋!夏景修要是過不了這道坎兒,他也沒資格娶我女兒!”
“可是他們兩個是娃娃親……”
陸時川神情黯然,望著窗外出神,許久,歎氣,“隻不過是大人的戲言罷了,如今,人都不在了,也彆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