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瀾一步又一步靜悄悄的走著,山峰山脈不斷的在她的身旁飄過,她的眼光沒有被他們分走一絲一毫,隻是直直地看向山脈的最深處,那個讓她不遠萬裡趕來的地方。
好像終於走到了儘頭一般,在驚瀾的前麵,建起了一道由山體組成的天然的屏障。
驚瀾緩緩的抬起了她那如玉一般的手臂,纖長而又白皙的手掌慢慢地印在了那山壁之上,俊美絕倫的臉頰上紅唇輕啟,隨著一聲“開”,驚瀾身上的白衣無風自動,整個地麵竟然毫無征兆地裂開,山崩地裂,地動山搖,整個山脈就好像崩塌了一般。
碩大的巨大的岩石不斷的從驚瀾的身旁落下,可是卻好像避諱著什麼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砸到過她的身體。
驚瀾一個人孤獨自立,任由周圍的岩石掉落,直到過了好久,才慢慢的平靜下來。而這座倒黴無比的山脈,早就已經不存於世。
慢慢的移開手掌,這手掌離開山壁的那一刹那之間,剛剛在地動山搖中永遠獨自傲立的山壁,竟然緩緩的出現了裂紋。
那裂紋很小,如果不仔細看,甚至無法觀察到它的存在。但是就是這很小的裂紋,卻在不斷的蔓延。
山壁碎裂的聲音不斷的響起,那聲音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響。不消多時,整個山壁已經布滿了裂紋。
驚瀾站在一旁,淡定的看著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在那山壁布滿了裂紋的同時,她猛地一揮衣袖,純白色的衣袖飛速地拂過了那充滿了裂紋的山壁,然後,隻見那山壁應聲而倒,徹底的變成了一堆廢石,無力的趴在地上。
驚瀾靜靜的站在那堆碎石的前麵,她沒有邁步,沒有向前走,她沒有後退,沒有向後退。她隻是那樣靜靜的,站在原地。
千萬年的奔波勞累,千萬年的擔心掛念。她尋找了她千萬年,她曾經無數次地擁有過希望,然後無一例外的得到失望。
如今的她,麵對著一處地方,竟然有些不敢進去。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甚至不敢對這個地方抱有任何的希望,因為她害怕會再一次迎來巨大的失望。
有人說,隻有失去過,才知道什麼是最好的。
最開始,對於這句話,驚瀾是不信的。可是慢慢的,隨著若水的失蹤,她卻是逐漸的相信了這句話。
在若水失蹤的前些年,她並不著急。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廖無音訊。最開始她信誓旦旦的鎮定早就已經變成了驚慌,最開始的不以為然慢慢的轉變成了後來的擔驚受怕。最開始的毫不在意早就已經變成了但凡聽到風吹草動都要親自去前往探查。
也隻有在她失蹤的那段時間,她才有能力去好好的反省與她相處的這些年,她才能夠知道原來她對於她來說是那麼的重要。
她是她認識的第一個人,她們一起長大。
她,是她的知己好友;她們無話不談,她,是她的至親姐妹。
沉重的腳慢慢的抬起,然後落下,緩慢的步伐充分的顯現出驚瀾內心中的矛盾以及不安。
剛剛的走進那碎裂的山壁之中,驚瀾便再一次感覺到了那濃鬱得讓她熟悉的氣息。
緩緩的抬起了手臂,瞬間她便感覺到了無數靈力的環繞,在這裡,她如魚得水。因為她與她同屬一源,都是天地的寵兒,天地的女兒。
她敢保證,這是屬於她的力量。因為這力量來源於天地初開時的混沌,是獨屬於她們的力量。
緩緩的放下了手臂,驚瀾繼續向前方走去。那些靈力好像感覺到了她要去的方向,都自主的讓開路來。
一路上暢通無阻,驚瀾十分順利地便來到了她想要來到的地方。
剛剛一走進來,她便感覺到了透骨的寒涼,修為到了她這個級彆,早就已經不懼怕任何寒冷,但是在進來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當她的視線落在這個封閉的小空間時,她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難怪這裡冰冷徹骨,看看這裡的環境,冰淩草,千古玄鐵……每一個都是冰屬性中的至寒之物,每一個都可以讓修為高超的強者瞬間凍成冰塊,而如今,它們竟然聚集到了這一處,也難怪會創造出這樣的一個冰冷的天地。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沒有這樣得天獨厚的環境,憑借若水如今已經四分五裂的魂魄,恐怕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不存於世。
再一次抬起步伐走了進來,剛剛隻是因為猝不及防之下才被寒流衝擊,如今有了防備,哪怕是這寒流再如何的寒冽冰冷,終究是難以衝破驚瀾的身體。
“就是這裡嗎?若水,這麼多年過來,你就是躲在這裡嗎?可是為什麼,當年我尋遍了通天界的每一個角落,卻尋不到你的半分蹤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