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帶著叔叔一起走!”明朗對小雨大聲喊著,但是她卻沒有反應,依然雙手死死第抱著宋毅。
明朗不得已,他隻能把她的手掰開,然後背起宋毅。“走!宋小雨,快走!”
仁清眾兄弟怎麼此刻並不想在宋毅麵前殺人,他們就是想要掩護明朗,讓明朗把他們的大哥護送出去。
淺草的這個夜晚是血色的,在那之後許久,小雨都不能去相信那一晚發生的事情。
“爸爸爸爸,你在乾什麼?”
“睡醒了?你真是個小懶鬼。”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宋毅蹲在院子裡。那個時候,他們剛剛搬到東京沒有多久。“爸爸要在這裡種花,喜歡小花嗎?”
“喜歡喜歡!”小雨拍著手“爸爸我跟你一起種!”
“好啊!我們小雨都會乾活兒了。以後這裡的小花和小樹慢慢長大,小雨也就長大了。”
新宿,宋毅和小雨住了多年的宅院裡,宋毅當年種下的小芍藥花樹早已長大。小雨靜靜地坐在院子裡,望著那棵樹,那片小小的花圃,一看就是一整天。
宋毅的葬禮結束了。仁清眾人陪同小雨和明朗將宋毅的骨灰送到了輕井澤,送到了那片淺間山下的公墓。
那是玥安葬的地方,就在玥下葬之後不過三個月,宋毅也在此長眠了。
也許,從八玥送到這裡的時候起,他就不在乎生死了。明朗總覺得他並不了解自己的這位叔叔,直到站在他和玥的幕前時,他才在在心裡想通了這個問題。
對於宋毅而言,再也沒有紛爭,再也沒有爭鬥。有的,隻剩下今生最愛他的女人,和這一片美麗寧靜的山景。
小雨一襲黑色喪衣,在葬禮和守夜都已結束之後,她依然還穿著守夜時的這身黑色衣服。
她坐在院子裡,而宋毅的遺像和供桌就在客廳裡。小雨覺得自己不能單獨和宋毅的遺像在一起,她覺得自己愧對於他,愧對於這個如此愛著她的男人。
宋毅,他就是她的父親。在小雨心裡,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女兒。
繞了一圈,回到原點,他們之間的父女親情早已超越了血緣。他撫養她,愛著她,保護她,教會她如何去做人……如果這還不算是一個父親,那這又算什麼呢?
小雨愧疚,她竟然錯怪了自己的父親。
這些天裡,在這個家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像是過電影一樣在小雨的腦海中閃回。這裡,每一寸空間都是關於宋毅的回憶,他們就像是連著血脈,無法割斷。
“叔叔看見你這樣,肯定要托夢怪我了。”
不知什麼時候,明朗走過來了。他也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他給小雨披上一件厚衣服,已經是冬天了,太陽快落山了,很冷。
“怪你什麼?”小雨被明朗拿來的衣服圍住之後,溫暖並沒有讓她的心也暖起來。
“這還用說?”明朗道“他要是知道我沒照顧好你,準饒不了我。”其實,明朗還想說,小雨並不真的知道宋毅究竟有多愛她。他想想,還是算了。小雨知道之後,隻能更加傷心。
“小雨,彆天天坐在這兒了。”明朗說“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他是我叔叔”帝業殺死了明朗的叔叔,這件事他絕不會就這樣算了。“小雨,聽我的,你先回國吧,這裡的事交給我。我辦完了就回去。好嗎?”
他不放心地看著小雨,小雨卻毫無回應。
她不說話,他不放心。
小雨站起來,她往回走了,走了兩步轉頭看向明朗“我不回去。”
“宋小雨!”明朗的聲音也提高了“你你這樣很危險你知道嗎?”
“我沒辦法離開這裡。”小雨望著明朗說道“我的兩個父親都冤死了,我不是一個好女兒!”
這是小雨心中不能抹去的痛。親生父親宗風的死還沒有找到真相,宋毅又死在了帝業之手。直到現在,東京警方依然把這件事看作是黑幫的內部鬥爭,他們立案調查,卻遲遲不肯對堀川組和帝業下手。
她若是就這樣走了,離開東京回去去過平靜生活,她將一輩子都無法麵對愛著自己的兩位父親。
明朗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了。他也知道,這種情形之下,他所說的話是蒼白的。
這時,院門口的門鈴響了,明朗走過去開門。
“明朗,大小姐。”來人是王岩,他進門之後對兩個人恭敬地鞠躬。“大小姐”這是仁清眾人對小雨的稱呼。
明朗讓他一起進屋,外麵的空氣越來越冷了。
“王先生,什麼事?”小雨問道。
王岩思索了一下,對小雨說“大小姐,我是代表兄弟們來的。”
“兄弟們”
小雨和明朗望著溫文謙恭的王岩,看來他的到來是來代表兄弟們說重要事情的。(未完待續)